同時直接將他推倒在床榻上——”天時地利人和,此時不做更待何時?!
陸紅杏整張臉蛋完全深埋在雙掌間,搖頭再搖頭。
“不……我把他推出門外,關門上鎖,捂住耳朵不敢聽他的回答。”
天香的笑臉瞬間僵住,原先還鼓掌鼓得恁般勤勞的小手一握,只留下一指右手食指使勁指向門口。
“你這個女人中的恥辱,你馬上給我滾出去!”她氣到嘟嘴。
才剛在心裡狂贊陸紅杏好樣,結果在那樣的絕佳好時機,她竟然像只烏龜縮入殼中,她天香唾棄這種膽小鬼啦!
“不然我該怎麼辦?不顧他的嫌惡反應,霸王硬上弓嗎?!”陸紅杏吼回去。
“對!”本來就該這樣!
“他如果狠狠推開我,我豈不是自取其辱?!”
“做大事之前,誰還去管後果?”綁手綁腳的,哼,“擔心他狠狠推開你?你為什麼不乾脆擔心他情慾衝腦不顧時間地點把你壓按在桌上猴急逞歡到不知道什麼叫君子什麼叫憐香惜玉什麼叫適可而止什麼叫不要再來第二次狠狠佔有你侵入你做完之後懷孕該如何是好算了!”天香一口氣飽滿充足,一氣呵成沒有換氣或停頓,比一頭見到馬車賓士過去就會狂吠半個時辰以上的惡犬還要流利。
“你別老是拿你寫書那一套來用好不好?”陸紅杏原本只是想找人訴苦,誰知道苦沒訴成,反而被噴了滿頭滿臉鄙棄的口水,她也火大了,“你以為範寒江是你書裡的角色,女人一靠過來他就馬上發情、慾火焚身,滿腦子只想著怎麼和女人翻雲覆雨、怎麼在女人身上發洩慾望嗎?!”
“你羞辱我的書?1”天香拉高嬌嗓質問,臉上的神情幾乎是只要陸紅杏一點頭承認,她就會大聲叫鹿玉堂衝進門來幫她架住陸紅杏四肢,好讓她動手痛毆陸紅杏一頓那般的兇狠辛辣。
“我沒有羞辱你的書,我只不過是在陳述事實!告訴你,不是所有人的反應都像你寫書那樣掌握在你手裡,有許多事情的後續發展是誰也預測不到的!你永遠猜不明白當你說出那句話時,對方會給你什麼反應。”
“那是當然的,不是嗎?”天香收起氣狠狠的嘴臉,與其說她氣陸紅杏拿她書裡的男角兒當例子批評,倒不如說她真正氣的是陸紅杏的不勇敢和推托之詞——因為她也相當清楚自己筆下的男人確實全靠下半身思考,所以沒什麼不準別人說的。“就是因為都猜不明白,所以我們才要問、才要做,否則永遠只靠自己的那顆腦袋去胡亂猜想對方的心意,腳都還沒跨出去就先跟自己說不行,扯自己的後腿,心裡越是害怕,就越覺得對方會拒絕。”
天香頓了頓,明明是比陸紅杏還稚氣數分的臉龐卻浮現夫子說教般的嚴肅。
“要是你坦白跟範大哥說清楚心意,他也真的明白拒絕你,那你到我這裡來哭來鬧我都不會反對,我還能陪你大幹幾壇烈酒,跟著你一塊痛罵範大哥的不長眼。如果你什麼也沒做,只是害怕受傷害而想找人抱怨,聽這種毫無建樹的廢言,我情願拿時間賴在鹿玉堂身上,與他卿卿我我的耳須廝磨還有趣些。”天香話說得很直坦。“我最討厭什麼努力都沒做,還滿嘴說自己多可憐多需要同情的人。”
“我……”
天香眨眨眼,一臉又是困惑又是打趣,“你還要繼續浪費時間在這裡我我我的,還是想回去聽聽範大哥對於你昨天的深情告白做出什麼回應?”
陸紅杏抿嘴垂目。
天香說得對,她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話說出口就不可能再收回來。她沒有辦法在他面前裝出太平的假象,她也不認為範寒江不會針對她昨夜做的那些事情來質問她,了不起……就是失去他,但若是要她心裡愛著他,卻必須維持與他的伯侄媳關係,甚至看著他去愛另一個女人,那倒不如兩人撕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