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了心思,才在年已過了知天命之年時,得了這徐州牧的職位。
不過五年時間,陶謙為了這徐州可以說是殫精竭慮。募丹陽兵以保境。勸農桑興商事以富民,清剿黃巾,四方征伐。好容易才將徐州給治理成了如今的模樣。看透了這世道的陶謙本想著趁這大漢朝已有氣數將近之時,留下一個鐵桶一般的基業給自己兩個不成器的兒子。卻不料,這個世道其實早在十年前黃巾亂未起時,便已經有了顛倒倫常、禮樂崩壞之亂象,生民塗炭,群雄哄起之前兆,想憑著州藏富裕施展連橫之策和雖號稱天下精兵。卻並無一將可謂良才的州政軍力,在這連天子都先後被董卓及李傕郭汜二賊視為私有之物的世道保住基業,也著實是糊塗了些。也天真了些。
儘管如此,但仍然不能否認,不管是曾經及時退出爭奪青州這攤渾水的戰略眼光,還是不惜巨資結連徐州周邊勢力的策略。以及究極算計欲保徐州的計謀。就算是現在落得被想亂青州卻被青州壓制,想交兗州卻被兗州欺負,甚至連袁術這般喪家之犬一般的人,在被人追的落荒而逃之時,都敢來徐州“借糧”,並打算在徐州事上攙和一腳,但陶謙仍然可以算的上是一時之豪雄,只不過生錯了時候。
“陶徐州!”看著躺在行軍塌上的陶謙。頭上緊緊綁纏著白布以減輕痛楚,髮色枯槁而雜亂。嘴唇蒼白乾裂,臉色蠟黃而無一絲血色,唯獨臉頰下積鬱著一團刺目的潮紅,原本富態的身形也已然瘦弱不堪,已然宛如如同風中殘燭一般,秦旭本來還打算在逼走袁術之後,好好和這老陶言辭之上再交交手,說什麼也不能再讓這老賊過的太過舒坦,但見了陶謙已然是這幅模樣,秦旭已然再提不起一絲這念頭。
“秦將軍,你既然來了,想必那袁術定然已是入了你的算計,把陶某恨到了骨子了吧?”還沒等秦旭想好要對這位和青州明裡暗裡鬥了這麼久的老賊說些什麼,陶謙卻是在見到被神色頗有些哀傷之色的曹豹引進來的秦旭後,掙扎著在秦旭和曹豹趕上來的攙扶下,坐起了身子,渾濁的一雙老眼,帶著深邃莫名的目光,盯著秦旭看了許久,緩緩的說道。
“陶徐州,莫要多言,莫要多想,將養身體要緊。眼下袁術已退,徐州已無戰事,秦某不日便要回青州去了。”秦旭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絲毫不怯的同陶謙看過來的雙眼對視,說道。儘管秦旭同呂布一直以來的念頭,都和曹操、袁術等人差不多,想要將徐州這富庶之地佔為己有,但眼下其實並非是最好的時候,呂布和秦旭不止一次的論證過,目前青州局勢不穩,與其佔有徐州被其他勢力所怨,倒還不如仍舊讓陶謙來做擋箭牌。左右現在徐州治所下邳城的防禦由青州兵說了算,主掌政務民事的陳家父子也有投誠之意,而丹陽兵中三分之一由呂布的便宜老丈人曹豹據有,更遑論早就投靠了青州的掌管徐州錢袋子的糜家了。而且秦旭此番前來的目的,也一直都是想法設法的想要陶謙打消追究闞宣劫掠徐州二地所藏軍資糧草被青州所得之事,省的有人總是拿這事做文章,趁著中原大旱之機,總是想要算計青、徐二州互鬥以坐收漁翁之利,秦旭前番能用三萬石軍糧穩住被長安戰事困住的兗州曹操,卻不敢保證仍然還能用這麼點的代價,搞定直到現在還被呂布諒在一旁的冀州來使。因此,儘快的解決徐州之事,保證徐州的穩定和“聽話”,其實才是秦旭的最終目的。
“看來陶某是真的老了!秦將軍今年還不到十八歲吧?”陶謙終究是病重體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