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聲音。
紀真嘆口氣,站起身,說:“開了院門,把這幾個不知道哪兒來的東西送去千澤院。”
鎖死的院門開啟,門外徘徊了不知道多久的紀暄跑了進來,看到拖著兩條斷腿的福嬤嬤,大驚,那可是母親的奶嬤嬤!
紀真似笑非笑看著紀暄,毫不猶豫給人添堵:“夫人的奶孃帶著老鴇子來給我開臉了。”
老鴇子!
紀暄瞪大眼睛,後退兩步,轉身就跑。
紀真眼尖地發現他那個人品端方的便宜弟弟飆了眼淚。
木槿跟在紀真身後,低著頭,小聲重複:“老鴇子。”聲音別提多陰狠了。
紀真笑了笑:“我說她是老鴇子,她就是老鴇子。”
她是什麼人不要緊,只要紀暄認定她是老鴇子就行。至於紀侯爺那裡,他可什麼都沒說。
紀侯爺審都沒審,直接把人關了柴房,只等兒子出了門再處置。處置法子也想好了,福嬤嬤打一頓送回鄭家,兩個家生子灌啞藥全家發賣。至於全福人,等查明身份再說。
打發了礙眼的,紀真重新梳洗一番,坐下來吃早飯。
吃過早飯,進內院拜別長輩。
榮禧院,老太君帶著四個兒媳婦已經坐好了。
紀真拱手彎腰團團行了一禮。
鄭氏看著紀真,快意極了。
紀真衝鄭氏笑了笑。雖說當時他鎖了院門使得內院和外院訊息傳得沒那麼快,可到現在鄭氏都沒意識到不對,想來是他那個便宜弟跑遠了,侯爺爹也插手了。
甚好。
巳時中,薛世子一身大紅,過來接他媳婦。
他媳婦震驚了。
什麼時候娶親改在上午了,這吉時誰批的?!
第38章
雲霽院人挺多的。
幾個兄弟都在,紀暉和紀暄臉色都不太自然,紀暄眼睛還是紅紅的。
專程趕回來參加堂弟婚禮的紀曜擔起了招待客人活躍氣氛的重擔。
紀真還在想吉時怎麼會改在上午,薛世子已經迫不及待把媳婦拉進房間給人換喜服了。換完,看呆了。
外面一群人看著緊閉的房門目光別提多糾結了。
誰家成婚是這種規矩!
根本就完全沒有規矩!
在眾人糾結的目光中,門開了。
兩個新郎走了出來。
一樣的大紅喜服,一個大一號,一個小一號。
紀真總覺得他和他媳婦就跟兩個紅包似的。
薛凜拉著紀真跪下朝紀侯爺磕頭。
紀侯爺端坐著,一臉複雜地受了三個頭,伸手出去想把人扶起來。
紀侯爺剛伸出手薛世子就拉著他媳婦站了起來,站起來以後手也沒放,拉著他媳婦就往外走。
兩個男人成婚,又不是女人,哪兒來那麼多規矩!浪費時間!當然是快快回家拜堂洞房才是!
紀暉猶豫著往前邁了一步。
紀真輕飄飄看了紀暉一眼,碾了碾腳尖——如果這個便宜哥哥是想揹他出門,必須踹他一個馬趴!
紀暉只是張了張嘴,對上旁邊薛凜的目光,又沉默著退了回去。
於是,紀真就和他媳婦手拉手出了安遠侯府大門。
大門外兩排整整齊齊的馬隊,三十六匹,清一色黃驃馬。騎手全部出自京郊大營,都是薛凜帶出來的軍官,最低六品。
最前面是兩匹極其高壯的駿馬,一匹黑馬,一匹白馬,大紅馬鞍,大紅韁繩,腦門上還頂著大紅花。
這種陣勢把安遠侯府上下都鎮住了。
薛凜努力繃著麵皮,領著他媳婦朝兩匹馬走去。
黑馬注視著走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