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一動不動。
白馬也注視著走過來的主人,馬蹄子小幅度踢踏著,恨不得馬上湊過去蹭兩下——兩天沒有嫩草吃了,好餓,求投餵!
薛凜拉著紀真走到白馬旁邊,站定,只等他媳婦一聲令下就抱人上馬。
紀真看一眼比他還高的馬背,又看一眼幾乎到他胸口處的馬鞍,考慮著以他現在棉包似的裝備獨自漂亮上馬的可能性。
薛凜從身邊小廝手中取了一件狐皮披風給人披上了。
火紅色的狐狸皮,一根雜毛都沒有,在安遠侯府只會拿來滾邊的上等皮子,很貴,也,很重。
紀真就知道,自己是絕對爬不上馬背了。
薛世子手都伸出去做好抱媳婦上馬的準備了。
紀真瞟了薛凜一眼,又轉頭盯了白馬一眼。
精神力鎖定。
白馬兩條前腿緩緩下跪。
紀真順利爬上馬背。
沒了精神力壓制,白馬重新站起身,輕輕打了個響鼻。
薛世子略遺憾,長腿一跨上了自己的黑馬,一夾馬腹,一手撈了紀真的馬韁,瞬間兩匹馬小跑起來。
後面三十六名迎親騎手趕緊上馬跟了上去。
兩個新郎的馬越跑越快。
三十六個騎手的馬也越跑越快。
在後面負責吹吹打打和沿路扔喜錢喜餅的隊伍險些追斷氣。
紀真:“……”
沉默著努力拽自己的馬韁繩,拽不回來。
晉陽侯府在銀杏衚衕,和安遠侯府離得不是很遠。
薛世子巳時(上午九點)出門迎親,午時(上午十一點)就把媳婦領了回來。
到了晉陽侯府大門口,薛世子翻身下馬。
紀真沒等人上手就自己出溜下來了。上馬上不去,下馬還下不來嗎?有他媳婦,還能摔著他不成!
當然摔不著,他媳婦第一時間就把人扶住了,只是心裡略遺憾了些。
鞭炮齊鳴中,薛凜拉著紀真的手進了晉陽侯府大門。
旁邊捧著喜綢準備遞給兩位新人的喜婆被兩人同時無視了。
進了大門沒走幾步,薛凜和紀真停住了。
跨火盆。
紀真笑眯眯地看著薛凜。
薛凜看著面前的火盆,身上氣息亂了一瞬。婚禮流程安排他親自看過,劃掉了許多步驟,比如跨火盆。祖母和母親都是同意的,可現在火盆還是被擺了出來,就不知道是出自誰的手筆了。
薛凜上前一步,面無表情抬腳。
周圍響起幾聲低低的吸氣聲。
紀真聽到了,再看看薛凜抬腳的高度,把人一拉,說:“我來吧!”你個滿身煞氣的天煞孤星,還是省省力氣免得落人話柄吧。
薛凜拉著紀真的手一緊。
紀真不等人反應,一腳踢出,巧勁一掀,火盆瞬間翻倒下去,整個扣在了地上。
紀真踩著倒扣的火盆底走了過去。
薛凜緊跟著他媳婦也踩著倒扣的火盆底走了過去。
周圍靜了一靜。
薛世子已經拉著紀真走出老遠了。
因為結婚流程被薛世子強制簡化許多,接下來就順利多了,進喜堂的時候也是兩人手拉手同時進門的,跪拜的時候同時屈膝,完全沒有尋常婚禮那樣誰前進著誰倒退著誰先跪誰先起誰頭低得高一點低一點的講究。
禮成。
送入洞房。
坐在床上,紀真看著沙漏掐算了一下時間。
薛世子九點出門,十一點領著他進門,十二點已經拜完堂開始吃酒席。
有一個小廝送了一大碗麵四碟小菜進來。
薛凜說:“先吃些墊墊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