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魏北悠道,“還是水桃吧。”
春陽面上一抹疑惑之色迅速劃過,繼續道:“還有兩件事呢?”
“這第二,應是我帶什麼禮物去,去楊府赴約,總不好空著手。”魏北悠這次沒有再詢問春陽,只是又低頭補充道,“不能是貴重的,楊府也是大戶人家,黃白之物見得多了。也不能太素樸,畢竟是做客不必家宴。若是隻見樂瑤還好置辦,只是這種約信屬於請我去楊府做客還是私底下的會面?”
春陽拿起擱在小几上的信封,耐心地解釋道:“若是正式的邀請,那麼信封上會寫‘魏二小姐親啟’,現在這封是無封字的,小姐便只當是私下相交,可隨意些,只要花些功夫準備楊小姐喜歡的就好。”
“原是這樣。嗯,好,我過會兒想想,弄些稀奇古怪的,她準喜歡。安彤妹妹也在,一起備上好了。”魏北悠打算著,又問,“那最後一件事呢?”
“小姐當真想不到嗎?”春陽把信封擱下,退了一步,低頭恭敬地等待著。
“你是說……爹?”魏北悠思索了許久,才皺著眉頭,吐出了那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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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先前的陸府聚會還屬於魏北悠無理取鬧硬要參加的結果,那麼既然魏北悠已經決心給魏大爺留一個好印象了,那即使是這樣的結交,似乎告知給魏大爺知曉也相當必要。
而且這次聚會不同於陸府的聚會,因為陸青嵐的聚會無人敢說,而高門大戶的嫡小姐們的結交往往反映兩個府第之間的關係,和嫡子的聚會性質是一樣的,最易成為人們議論的由頭和依據。
因而,若是想讓這段關係變得公開而且長久,讓魏大爺得知並且同意也就理所當然了。
魏北悠到書房門口,擇書就笑著進去通稟了,出門的時候恭恭敬敬地請魏北悠進去。
對著魏大爺,魏北悠已經可以用視若無物的心態來處理的,即使是彎著後背低著頭,身上隱隱的也透著一份傲氣。魏大爺已經不再用兩月前的目光看他,那麼這分傲氣來的正是時候。
“父親,楊家的嫡女楊樂瑤邀女兒去賞花,女兒是否應該過去?”魏北悠抬了頭,直視著魏大爺的眼睛,正望進一片滿是探究和深沉的漩渦裡。魏北悠目光淡然平靜,不見絲毫驚慌和躲避,“請父親示下。”
“你真是越發膽大了。不知是誰的功勞?”魏大爺端坐書桌後,巋然不動,只一雙眼睛裡如同銳利的鷹眼一般,企圖看到茫茫的草原上的一點動靜。
“父親說笑了,凡人總要長大,女兒也是一樣。如今女兒這樣,難道父親並不歡喜?”魏北悠語氣透了一分隱隱的委屈,故意把那孩子氣的一面露了出來。
魏大爺默然不語。魏北悠心底發涼,興許他當真是不喜的,即使她不再胡鬧,不再不成體統,他依舊不喜。
“爺。”擇書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起。
“什麼事?”
“戴大人求見。”
魏大爺皺起了眉,臉上不耐之色浮現,瞧了一眼魏北悠。
魏北悠會意地躬身行禮,“既然父親有公事要處理,那女兒便退下了。”
“不必,”魏大爺突然的打斷讓魏北悠往外退的步子一頓,“坐到屏風後面去,稍待一會兒,再說你的事。”
魏北悠心下詫異,倒也沒有反駁,順從地退到西室的屏風後,默默地坐了。
半晌有人進了門,傳來兩人的客套聲。
“魏大人有禮。”
“戴大人,怎麼今日有空往我這兒來?”魏大爺對朝臣總是語言輕慢溫和。
“哎,魏大人,下官這實在是沒轍了,才特來求魏大人救我。”那個大概四十歲左右的男聲哀哀慼戚,甚是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