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色靈膳和零嘴放在可保鮮的盒子裡頭,分門別類地儲存著,上頭還貼心地標記好了名稱,好不讓她拿錯。
她的乾坤囊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時絨自己也能做這些事,只是軍人出身習慣了,不喜歡去整那些花裡胡哨的,一般簡簡單單地收拾好夠穿的衣服就行。
她從前總會唸叨師尊的「極繁」主義浪費時間和精力。
又用不著每天換幾次衣服,喜歡穿的款式來回就那麼幾樣便於行動的。首飾更是嫌累贅,除了特殊場合,幾乎沒戴過。這些東西空置在乾坤囊裡頭,白佔了地方。
如今師尊不在身邊了,她看著那些繁瑣複雜的小玩意兒,卻處處都是他貼心為她的痕跡。
時絨低嘆了一口氣。
這樣不行啊,等師尊出關,還是得想個法子將他騙過來才行。
……
嗡嗡——
擱在桌上的碧水鏡忽然顫了顫。
時絨漫不經心地撿起來看了一眼。
白亦:「新年好。」
白亦:「在泊葉城沒受什麼傷吧?」
時絨:「!!!!」
師尊這麼快就出關了?!
她無聲激動了兩秒,剛回復了一句:「還好,就被割了一道小口子。」
那頭白亦便立時心急火燎:「讓我看看。」
緊接著彈出了一個「視訊通話」的請求。
……
碧水鏡能開直播,自然也能「視訊通話」。
時絨將手指頭上那來不及送醫,就已經癒合成一條淺淺白線的小口子遞到鏡頭前:「不是蟲子劃的,是被精靈樹的葉片割的。那葉子好鋒利,我沒有注意,不妨事。」
白亦離得遠,不在她跟前守著,便更見不得她身上添傷痕。
不樂意地嘀咕:「那樹精靈是睡著了不成?見人湊過來也不知提醒一下。你是過去幫忙除蟲患的,反倒給他們傷著了是什麼道理?」
時絨:「……」
雖然但是,倒也不必拉偏架到這種地步。
時絨看白亦心疼地微微蹙起了眉頭,哈哈笑著轉移話題,「師尊是已經出關了嗎?」
「沒呢。」
「?」
時絨愣了愣,閉關的時候不是都封閉五感,接聽不到外頭的訊息的嗎?
「那您怎麼知道我從泊葉城回來了,還有時間同我聊天?」
白亦那邊的鏡頭裡漆黑一片,時絨什麼都看不清楚,勉強才能借著碧水鏡的光芒,分辨清楚師尊的面容輪廓,瞧著確實是在閉關的暗室之中。
也只有師尊的神顏,能在這種死亡打光下,依舊美得發光了。
「我放心不下你,突然就醒了。醒來看到了你的訊息,便來問你。」
心裡有牽掛,入定自然不深,像是睡得不安穩那種感覺,時不時便要醒上一回。
時絨聽著這句沒忍住,眼簾微垂,抿唇害羞地笑了下。
因是在「影片」,那一點小小的微表情被放大,清晰地落在了白亦的眼中。
向來只有絨崽羞別人的份兒,她自己永遠吊兒郎當,是連社死都可以一笑而過的真二皮臉。
白亦從未見過她的羞態。
低眉間,雪白的臉頰浮上一點紅,睫羽卷翹。
幽黑的眸底淬著光,生動而靈秀,藏著三分羞。欲語還休,更多的卻是歡喜,透過那點笑意明朗地傳達出來。
白亦心都化了。
……
得知絨崽明日就要進千機塔,短時間內再無聯絡的機會,白亦捨不得結束通話影片,同她聊了好久,順帶監督她收拾行李。
「師尊還沒見過吧,我剛搬了新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