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不找我,找誰去。”
“二嫂……”張玉鳳哽咽了,不無感謝地望著趙氏。
趙氏見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不想與她多聊了,準備回屋睡覺去。但她又把話往回拉了,“不過,妹子,我還是那句話,我幫你說了,也不見得能成。但時你別怪我!”
“嗯嗯。”張玉鳳連連點頭。
“天不早了,你也快回屋睡吧。”趙氏轉身就要往西廂房裡去,半路又折回,“妹子,瞧我這記性。這是你二哥去集上買的絹花,可好看吶。還帶香味兒的呢。”
她說完,從懷裡掏出一朵粉色的絹花,往張玉鳳手裡一塞,轉身就走了。
張玉鳳剛想推讓一下,就見那趙氏已經進了屋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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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捧著那絹花,放在鼻下聞了聞,一股淡淡的香味兒令她陶醉。多漂亮的絹花,多好的二嫂啊!在過去的那些年月裡,在幾個嫂子裡,她與宋氏走得最親近,對趙氏厭之又厭。可此時此刻,她真的有些後悔了。
她微微仰起頭,望著那輪如盤滿月,默默唸著:“二嫂,你對得起我張玉鳳,我張玉鳳也將會對得起你……”
第二天一早,二房人都起了個絕早。
也正趕上了個好天頭,天瓦藍瓦藍的,像能滴出水似的。
趙氏帶著三娘挨家告別嗑頭。三房宋氏送了兩雙鞋,四副鞋墊兒。大房何氏送了一身新衣裙,外加一雙鞋,兩副鞋墊兒。最後到了上房,張老爺子叮囑了幾句後,示意老張玉鳳給了三娘一個香囊,裡面放了些碎銀子。
大郎套了牛車,張義勇帶著三娘一起坐了車去鎮上。
趙氏哭得昏天暗地,張玉鳳等人上前勸了半天才止住。張老爺子倒無所謂,家裡的女兒家早晚都有出嫁的一天,這不過去當陪讀,又不是再也不回來了。
張老爺子大手一揮,家裡能下地的都要去打穀場子,打穀、曬穀,這天頭馬上就涼了。眼瞧著就秋末,正是最忙的時候,他可沒有那麼多的閒功夫悲春傷秋的。
元娘帶著二孃、四娘在後院的菜園子裡收大白菜。相比起打穀場的活計,菜園子的活兒就輕快多了。三人分工明確。元娘拔白菜,二孃運白菜到地頭,四娘則坐在地頭上,收拾白菜。
剛從地裡起出的白菜,還帶著泥土,有些菜邦子不好,還要修整一下,才能放進菜窖裡。今年家裡的地窖幫上了大忙。秋裡收的蔬菜、果子都能在那裡放住。所以,張老爺子在今年播白菜種子的時候,把菜園子分劃出好大一塊用來種大白菜。
冬日裡,大白菜也是農家飯桌上常吃的。一日也不能斷了。
元娘還在和二孃治氣呢,兩人誰也不理誰。只悶頭幹活,張四娘今早也知道了事情的原由,對二孃又饞又沒有腦子感到氣憤又無奈。
她也不多說話,把馬杆兒放在腳邊,將二孃碼好的白菜,一棵一棵地取下來。眼好的人,能看得到白菜的好賴,直接掰了邦子,揪了破爛的葉子就完了。到她這裡,速度上就減了下來。她全憑手感,從菜根上開始摸,遇到手下發粘打滑的地方,就說明有爛根子的,舀刀給削了,再到葉子頂兒,一葉是一葉的,完整不缺的,就是好的,否則就得用手把破爛的菜子撕下去。
這樣修出來的白菜,才能放得住。
地窖裡雖能儲存果蔬,可有一個大前提,就是不能有黴爛的地方。如果沒有發現,就會像是得了傳染病似的,把好的果蔬都連帶著黴爛掉。
“大姐,咱們冬日裡漬酸菜不?”
元娘摸了把額頭上的汗,“漬,咋不漬呢。到時,酸菜漬好了,燉著骨頭、五花肉一吃,可香著吶。”
哦,看來這裡也是吃酸菜的。
元娘看她愣了神,就猜到她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