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酸菜了,“四娘,周掌櫃的應該不會進酸菜吃。聽大郎說,他那個後院裡有作坊的,酸梅湯就是從那裡出的。酸菜又不難做,他不得自己漬酸菜啊。”
這倒也是。周正這得月樓如今雖比從前興隆了些,但和別的酒樓比,生意還是差。能自己做,能省的地方,他一定會省。做生意的人都精著呢,哪能總顧念著你,做自己吃虧的買賣呢。
張四娘是有很多的想法,沒錯。但她從心裡已是打定主意了的,她還不想說。大房因著酸梅湯賺了些銀子,但也因賣了方子,後續沒了進項。待這銀子蓋了房子,娶了媳婦。也不會剩下太多了。尤其,何氏心眼實在,誰來忽悠她幾句,她就跟著人家掏心挖肺的死出錢。張義忠也仁義,所以,照此下去。總有一天,大房還是過回原來的日子。
可她,眼下是管不了那麼多了。
如今,她就等著張義光開口,期盼著那一天早點到來。
這時,她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在前院略站了,就直接往後院奔了,“是誰來了?”
“四娘嗎?是我,你樑子哥。”
張四娘哦了一聲,就聽到二孃扔下白菜,尖叫著衝向樑子,“你快把那香粉還給我姐!”
樑子被她這句沒頭沒腦的話給嚇到了,“啥香粉?二孃,你說啥呢?”
樑子手裡捧著一個小布包,怕二孃給撲散了,就背向身後,“元娘,你說,這到底是咋回事?”
二孃昨晚沒咋得好。大家都以為姐妹兩人是因為月餅打起來的。這家裡除了四娘外,誰也不知道兩人是因為香粉盒子鬧起來的。
元娘沒說,是因為那是樑子的兄弟。她有自己的顧及,二孃沒說,是因為自己被騙惹的禍,最主要的是,她沒有告訴任何人,起先,她不想玩捉迷藏的,後來柱子說只要與他玩了,他過兩天要去集上,能把她一直饞的桂花糕送過來一塊。
可二孃萬萬沒想到,她大姐的香粉盒子沒了。這代價可比那一塊桂花糕大多了。
元娘紅著眼圈兒看了樑子一眼,一句話也沒說,蹲下身子繼續拔白菜。二孃仍在那裡叫著香粉盒子。
張四娘瞧著這姐妹倆個,一個不願意說,一個說不明白,就開了口,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
樑子當下就漲紅了臉,把布包塞給四娘,衝元娘道:“妹妹,你且等著。我定會給你一個交待!”
說完,人就轉身衝出了後院。
四娘就摸了摸手裡的包,喲,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準是給元娘送的水梨。
元娘與樑子是挺般配,可是中間夾了一個柱子,就挺讓人討厭的。將來成親後,有個手腳不乾淨的小叔子,多煩人吶。除非能分家單過,但這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打穀場上,大魁家的穀子打曬完了,就過來幫老張家的忙。
何氏就問鄭氏,“咋沒見到你家樑子呢?”
鄭氏就道一早去鎮上送青梅酒,回來就能過來了,又問:“你家元娘吶?”
“她今天帶著兩個妹妹拔白菜。對了,你家的地窖挖了沒?虧得四娘能幹,這可真是個好法子。啥啥放了都不壞。”
鄭氏誇讚:“挖了,你舉薦的,咱能不挖嗎?確實好用,水梨放了半個月了,也不皺巴。他爹說了,來年開春再在院子裡頭挖個大點的窖,好存酒吶。”
何氏笑著點頭,用力鏟揚著穀子。
鄭氏見宋氏他們都在一丈開外幹活,就往何氏身邊湊了湊,“大嫂子,我昨晚和他爹說到元娘,都挺相中的。你們咋個意思?能讓元娘給咱家做媳婦不?”
何氏正在揚穀子,一聽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