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關上門,它就開始對著紀冉叫了:“你給我跪下!!你說你都多久沒回來了!要不給你打電話是不是就準備一輩子都不回來?!枉我從小看著你長大!嫁出去的女兒真是潑出去的水!現在的小孩太令人心寒了!”
聽著一個身高只到自己膝蓋以上的小鬼balabalabala了一通,紀冉卻也沒脾氣,也不回嘴,而是慢條斯理從口袋裡掏出一根棒棒糖,在它眼前揚了揚。
幾乎是毫無懸念就被紀冉手裡那棒棒糖吸引了,它抬起頭緊緊盯著,就是嘴裡依然叫囂著:“什麼小孩子玩意兒?每次來都用這招!小兔崽子你敷衍老子是吧?!”
紀冉也不說話,手一鬆,那棒棒糖突然被一團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藍色火焰包圍了。
等到落在阿寶手裡的時候,神秘火焰隨即消失不見。
阿寶“哼”了一聲,迫不及待地將它拆開包裝咬嘴裡,生怕它會長腿跑了一樣。
棒棒糖誘惑很明顯是成功的,無論曾經用了多少次,於是紀冉邁著長腿從它身邊走過,順便問了句:“易叔呢?”
“在書房聽歌等你呢,自己找去吧。”
阿寶這麼說著,突然一抬頭,銳利的眼刀射向還站在它眼前,被紀冉扔在原地一臉不知所措的張小飛,它眼睛隨即一瞪,暴喝了一句,“跪下!!”
張小飛毫不猶豫做猛虎落地式:“寶爺饒命!!!!”
易叔家裡頗為古色古香,客廳的牆壁上掛著對現代人而言晦澀難懂的古董字畫,桌椅都是雕刻精緻的紅木傢俱。穿過淡淡薰香味的客廳,在一道山水浮雕的紅木屏風後面,就是他的書房。
紀冉直接推開書房的門進去,此時易叔正躺在他的搖椅上,聽著他珍藏多年的黑膠唱片。
“好花不常開 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淚灑相思帶今宵離別後何日君再來……”
易叔閉著眼睛,思緒也不知透過充滿舊情懷的歌聲飛向了哪裡。直到紀冉往他旁邊那張書桌一靠,說了句“老頭,我來了”,他也沒有睜開眼睛,而是就這麼指了指紀冉靠著的書桌。
紀冉大概也習慣了,回過頭在書桌上找到一個牛皮檔案袋,便自顧拆開來看了。
那裡面有近十張照片,紀冉一一翻閱,發現兩三張是一個地下停車場的場景照片之外,大部分的內容是一具男性屍體。
他全身赤裸,看起來身上沒有任何致命傷,直到最後那幾張特寫,拍的是脖子動脈處——兩個非常突兀的洞。
看到這裡,紀冉終於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易叔這才開口:“今天看新聞了吧?”
他一抬頭,易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了起來,這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有雙鷹般銳利的眼睛,明明方才還懶洋洋像個抽了大煙的古代人,現在這精氣神卻讓人以為剛才他那慵懶形象都是幻覺。
紀冉問:“這就是死者?”
易叔點了點頭:“全身血液被抽乾,唯一的傷口是脖子上那兩個洞。”
又仔細看了看那幾張照片,紀冉抬頭,口氣不大確定地說了兩個字:“殭屍?”
易叔再點頭:“看起來是這樣的。”
將手裡的照片扔桌面上,紀冉笑了,可那雙好看的眼眸卻未曾有笑意,他說:“我還以為那玩意兒只在電影裡出現,早滅絕了呢。”
易叔說:“只能說這些年它們隱藏得太好,正常狀態下,它們也就跟普通人一樣,只要它們有心要隱藏。”
紀冉問了:“好像你也沒碰到過這種東西吧?”
“沒有。”
易叔慢慢點了根菸,說,“最近一次有它們的訊息,我好像還沒出世。”
紀冉想不通:“既然它們沒滅絕,那在現世隱藏了這麼多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