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說什麼破爛玩意兒,這都他媽什麼時候了還在計較這些事兒!
結果柯冕就跟沒發現他的糾結似的,還答得特別順溜:“是,每天和他在一起。”
“……”紀冉乾脆不說話了。
見他家紀爺這樣,柯冕就佯裝無奈地嘆了口氣:“唉,有人又生氣了。”
哎呦我去!這話一聽就不是人說的好麼!這欠收拾的,恢復本性後竟然越來越油嘴滑舌惹人討厭了!
這麼想著,紀冉咬牙切齒心有不甘,直接一手肘往他肚子上頂了過去,順便再送他兩個字:“滾蛋!”
深諳打是親罵是愛這個道理,柯冕也不躲,硬生生吃了他這一下,然後揉著自己肚子把他抱更緊。
這個男人此時雖然面上笑著,眼中更多的卻是無奈和愧疚:“別生氣了,等回頭事情平息了,你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你說的啊,到時候可別哭。”
紀冉嘴上這麼說著,身子還是不由自主往男人的胸膛縮,又問,“小楠呢?小楠怎麼樣了?”
柯冕:“小楠沒事,現在應該在向揚他們那邊,倒是封恆傷勢比較嚴重,而且現在被老頭子關起來了。”
紀冉眉頭一皺,問身後的男人:“……他不會死吧?他死了小楠怎麼辦。”
“不會,但是……”
柯冕頓了頓,言語間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最後才總結成一句,“這幾天他也不好過。”
太多令人擔憂的事情積壓在心裡讓人喘不過氣,只能爭分奪秒地貪戀身後這個得之不易的懷抱,過了一會兒紀冉又說:“那蘇槿卿的陣法——還有幾天?”
終究話題又回到了最關鍵也最現實的一點,柯冕想了想,說:“明天就是了,今晚你要好好休息,還有就是……”
說到這裡,柯冕突然壓低聲線在他耳邊,跟他耳語了好一會兒。
聽完柯冕說的那些話,紀冉點了點頭,然後頗為懷疑地回頭看他:“我覺得這件事夠懸的,你確定那老頭子會這麼做?”
柯冕肯定地說:“當然,我很瞭解他。”
聞言,紀冉撇了撇嘴:“那如果你猜錯了呢?”
柯冕:“沒有這個可能性。”
紀冉特別嫌棄地瞅著他:“你這是自信還是自大?”
“這是愛。”
看著愛人的臉,柯冕笑著又緊跟了句,“我愛你。”
時間緊急,紀冉也已經懶得再吐槽他了,只能看了看被他緊握的手,一千萬分擔憂化作一句:“你要小心點……”
非常慎重地點了點頭,縱然不忍心,柯冕還是說出了這句彼此都萬般不願意聽到的話:“時間差不多了,我要走了。”
相聚總在彈指間,終究還是再次到了要離別的時候。
紀冉再也說不出什麼,難以掩藏的悲傷在眼底浮現。心如刀絞的這一刻,紀冉終究還是雙手抱住男人的腦袋,用力吻住那張嘴唇,將所有擔憂化作這纏綿難休的離別一吻。
真的不捨,真的不願你離開。
紀冉有時午夜半夢半醒間,甚至會想不如干脆就這麼一起死了算了。苟延殘喘地活著實在太辛苦,明明一輩子沒做過壞事,為什麼到頭來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可是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
他這輩子還有太多太多事情沒做,縱然他做為區區一個人類生命短暫稍縱即逝,可他和這個男人還有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多的日子可以過!憑什麼剛剛開始就要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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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著厚重窗簾隔絕外界所有光線的陰暗房間裡,蘇槿卿獨自一人弓著背坐在床上,當眼眸裡最後一點詭異的紅色漸漸退去,他也埋頭吞嚥完最後一口鮮血模糊的人心。
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