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怎麼樣的呢?
張婷婷記得以前讀過的一篇課文,最後一句是“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她當時不懂,現在覺得,是悲慟的。
可如今看了趙良夜彷彿死屍的背影,又覺得那個作者的喪妻之悲,遠不及現在趙良夜僅僅是知道唐無心割腕自殺的悲傷的十分之一。
張婷婷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趙良夜緩慢睜開眼,眼中彷彿多了一些生氣:“哪個醫院?”
“市中心醫院。”聽到趙良夜的聲音,張婷婷忽然很是欣喜,秒回。
“嗯。”
趙良夜應聲,眼睛一睜一閉間,又恢復如常了。但張婷婷知道,他已經哀痛逼心。
“咳”,還沒有走出臥室,趙良夜突然身子劇烈一弓。他感到喉嚨一片血腥,抽出西裝口袋的黑白手帕,他掩住嘴角。
“二少爺!”張婷婷大驚,趕緊跑到趙良夜身邊,她是看到血腥子的。趙良夜打小身體不好是不爭的事實,之後好好壞壞,總歸是壞的!
一有風吹草動,她都十分擔心。
趙良夜將沾了血的巾帕扔進紙簍:“我沒事,別瞎操心,別告訴父親。”說完,他挺直背脊,步步沉穩,走出臥室。
張婷婷盯著紙簍裡十分的巾帕,紅豔豔的血啊,全都洇染在白色的地方,顯得詭豔。張婷婷忽然跪在紙簍邊,匍匐似的,失聲痛哭。
她始終是——不能看他好好的了。
趙良夜行程算是穩定,他沒有飈車,時速內最快的速度,很穩。他不想沒有看到唐無心就自己出事,整個人繃著。
抵達市醫院,他有一瞬的空白。
站在明晃晃的醫院大門,他看著人來人往,看著各色的表情。他眼神空濛,沉靜而看,儼然成了別人的風景。
忽地,他拿起,問朱啟瑤。
朱啟瑤聲線發抖,趙良夜便了然。他並不多問,只問她在哪。
如實告知,趙良夜很快找到朱啟瑤:“大嫂。”
“二弟。”朱啟瑤差點哭出聲。看到唐無心倒在血泊裡時,朱啟瑤嚇得神魂俱散。把悔之留在臥房,交代張婷婷等人照看,自己急匆匆來。她就知道,唐無心沒有看起來那麼好……結果,決裂的姿態是這麼明顯。
“無心,還好嗎?”趙良夜詢問。
“醫生剛剛說,搶救無效,醫生說她太虛弱,又有過自殘……二弟,無心……去了。就在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就讓醫生等等推走她。你該去看看她……你該去看看她。”朱啟瑤也經受不住如此悲哀。臉色刷白,眉宇間,彷彿又老了幾歲。
何況是趙良夜呢!
走向朱啟瑤所指的病房,趙良夜進去,這是很簡單的病房,唯一明顯的就是那一張白床。上面有凸起一塊,用白布遮得嚴嚴實實。
“他們怎麼可以遮住你呢?”他走過去,掀開將她蓋得密不透風的白布,露出她刷白、毫無血色的臉。
他吻了吻她蒙了一層白霜的唇,似乎仍有餘溫。
“你明明這麼好,他們為什麼要蓋住你呢?”他輕聲說道,“我跟你一起躺,你不要覺得擠。”
說完,他脫下鞋子,和衣跟她並躺。他側著身子,假裝她或者,將她擁進懷中。
“無心,你這次,別睡太久。我跟你講故事,講完你就,醒過來,好不好?”趙良夜聲音低淳,有如山間涓涓流淌的溪流。
唐無心僅僅是垂著眉毛,絲毫沒有言語。
“無心,我不是不愛你。我是愛你愛得遲了。當時你問我愛我,我遲疑,是因為我不相信愛情啊。無心,你知道,我母親擁有我父親的愛,可是結果呢?
結果呢?
可是當我看到你左手漸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