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旁桌子上的一包東西,顧九看著那包袱知道是原主人的東西。
“你的衣服太舊了,回來的時候我路過成衣鋪給你買了件新的,你穿著看合身不,若是不合身我明日再進城給你換。”他略顯吃力的說道。
顧九竟是想也沒想拿起那衣服就往那破屏風後面走,走了幾步才意識到,陰寡月一來一回的進城回鄉的,現在很晚了吧!
“現在幾點了?”顧九一慌問道。
陰寡月一臉錯愕的望著她顯然沒聽懂。
顧九唇角已抽,忙改口道:“現在什麼時辰了?”其實與古代人交流對顧九來說也並不困難,畢竟她還存在著關於這具身體原來主人的所有記憶。
陰寡月望了眼天色道:“將近午時了吧。”
顧九一驚這麼晚了,肚子還真有點餓呢。
衣服正好合身,顧九不得不感嘆陰寡月的眼光,這套衣服的上衣是米白色的繡著極淡的綠色小花,裙裾是淺黃色的,配以淺綠色的腰帶,看著十分清爽。
陰寡月望著自己的買來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如此合身,雖然質樸卻氣質脫塵,看著他不由的高揚起唇角。
顧九見他盯著自己笑了忙道:“我餓了,我去吃粥。”
陰寡月微微點頭,目光又落在了手中的書本上。
顧九喝了一大碗涼粥,待滿足的舔了舔唇,抬眼望著認真的陰寡月突然有些捨不得開口打擾,更別說在人家給她買了衣服還做了早飯後跟人家說自己要離開,她再怎麼也說不出口吧。
顧九悄聲拿了他置於手邊上的藥碗,抱著砂鍋往廚房而去。
待她掩好門,陰寡月才放下手中的書,唇角帶著笑意。
對待顧九這類人要以真心換真心,只是,這個家裡真的缺一個女主人,至於這個顧九他也到底知道些許她的身世:落迫的商家嫡女,流落長安,裝聾作啞數年得以苟活下來。只是他卻不知顧九已並非當初的顧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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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決定留下
顧九端著砂鍋和碗走出來,來到廚房,其實也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廚房,只是一間木頭搭著的屋子,不漏雨,也庇廕,勉強能稱得上廚房。
她將砂鍋和兩個碗放到木盆裡,打了水將碗洗了,她很難以想像一個病重到這般地步的人還要強撐著照顧自己,如今還要來照顧她,顧九覺得心裡很不好受。
她的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留下來照顧他吧,等他過了會試中了進士再走也不遲,再說現在大雍和西涼戰事正緊,不如等她有了些盤纏再想著走也不至於餓死在半路啊。
記憶裡這具身體的女主人那個阿九是江南人,那以後就去江南吧。其實有一點陰寡月猜錯了,不是這具身體的女主人是裝聾作啞,而是她是真的啞巴。只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當她穿到這具身體之後,這具身體的啞疾就突然間好了。
顧九將砂鍋和碗妥善的放到碗櫃的時候,才發現整個碗櫃只有兩隻碗,一個砂鍋,一雙筷子,還有兩個蓋著蓋子的缽子,缽子裡散發著濃濃的藥味想是他清晨熬好的藥。
原來他真的是一個人住在這裡,一個人到山上拾柴,又獨自一人生火做飯,又自己熬藥,很難想像他是如何獨自生活了這麼多年的。
一股酸澀感至肺腑而生,她承認她不是一個太過好心腸的人,她心中所有屬於酸澀的東西都源自這個人對她的溫柔,或許他只是太需要一個人陪著他了。
顧九掀開他家裡的米缸,幾乎可以見底,整個廚房裡除了柴米油鹽還有草藥,幾乎連麵粉和其他乾貨都沒有找到。
那他是怎麼空出銀子給她買這身衣服的?顧九突然間覺得這身衣服十分的刺眼。
“陰家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