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皺了眉不敢喚,薛飛瑤咬了唇不願喚。代黎看見蕭佑城走向自己,清醒了一般,低聲道:“我們走吧。”容庭軒看了蕭佑城一眼,跟了上去,蕭佑城見她轉身,立即變走為跑,狂奔向她,想喚,張了嘴,卻喚不出來。。。。。。
到底還是來不及,眼睜睜看著車子從眼前開走,眼睜睜看著她從眼前離開,眼睜睜看著,看著她,與別的男人,離開。。。。。。
蕭佑城半彎了腰,大口喘氣,一手捂住腹部,雙目牢牢鎖住汽車遠去的方向。
嫉妒像吐著鮮紅信子的毒蛇一樣纏繞著他的心,他希望她能愛上別人,他以為能祝福她,卻原來不過是騙自己,如今親眼所見,現實打破一切幻境,他嫉妒到發瘋!
思念像刻著鋒利鋸齒的尖刀一樣凌遲著他的心,他有多麼想她,多麼想見她,如今見了面,卻不過是飲鴆止渴,只讓他更想她,前一秒相見,後一秒思念。。。。。。他想,他真是要瘋了。。。。。。
北平最熱鬧的棲霞路,商鋪鱗次,酒店櫛比,入夜燈紅酒綠,繁華依舊。加倫餐廳便坐落於這條街上,二樓一間豪華包廂裡,年輕俊美的青年男女正對坐用餐,氣氛卻沉悶壓抑,與窗外的熙攘,形成鮮明反差。
“爸爸昨天又打來電話催問,什麼時候結婚。”
“我的傷還沒好。”
薛飛瑤嗤笑一聲,剛好有人敲門,侍應生送來甜點,描金紋骨瓷餐盤,盤沿還飾有三朵粉紫色康乃馨,將盤中那一小塊藍莓布丁,映襯得分外嬌俏可愛,餐盤還未落上桌面,薛飛瑤突然一把奪過,甩手扔了出去,只聽“啪”地一聲清響,餐盤四分五裂,破碎的瓷片,點心與鮮花,混落於地毯。
侍應生不明所以,倉皇無措,薛飛瑤卻只淺淺一笑,端莊嫻靜,對著侍應生說話,眼睛卻看向蕭佑城,語氣也平淡,“說過多少次了,布丁我愛吃檸檬,不是藍莓。”
侍應生慌忙賠不是,心中叫苦不迭,他們哪裡知道她究竟愛吃什麼,只不過照著客人的點餐上菜罷了。
蕭佑城連抬眼皮都不抬,拿餐巾拭了拭唇,“讓他們重新上一份,我先走了,你慢用。”說完真的起身離開,薛飛瑤心中氣極,終於無法掩飾,冷了臉,狠狠擱下銀叉,忽得一下站起,咬牙切齒,“蕭佑城,你犯不著這樣!我薛飛瑤自認不欠你什麼,沒必要看你的臉色!”
蕭佑城置若罔聞,接過門口侍從官遞來的大衣,漠然離去。
一邊穿衣一邊下樓,兩名侍從官搶到前頭,左右拉開描花玻璃門,偏巧一對男女正步上門前那幾蹬臺階,女子行在前面一蹬,回身與男子說話,再回過頭時,已是避無可避。
三人靜立,沉默,尷尬。
蕭佑城屏住呼吸,痴痴看她,日夜折磨著他的容顏,終於近在咫尺,雙拳攥緊,指尖在衣袖的掩映下,微微顫抖,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他才能強迫自己,壓抑住將她攬進懷裡的衝動,他對她所有的愛意貪戀熱切,只能燒在心裡。
代黎低斂了眸,下巴藏在寬厚的黑色圍巾裡,幾縷發垂下,將額際半掩,只看見蒼白的膚色,沉靜的蒼白,蒼白到沉靜。
容庭軒邁步,悄悄走進了餐廳,無需說什麼,不必等什麼,她與他,兩個人的世界。
他終於想到要開口,啟了唇,卻不知道說什麼,有那樣多的話想對她講,可是,此刻,他不知道說什麼。
“你。。。。。。還好吧。。。。。。”多麼蠢的問題,客套到虛偽,可他一開口,只得這麼一句,也許,這便是他心底裡的話,是他最牽掛的。。。。。。黎,你過得好不好。。。。。。
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發在額前輕輕的晃,很快又靜下。
他漸漸理出幾分思緒,“怎麼來了北平?”
“為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