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便是雙手叉腰,先發了話。
這人竟然還敢嫌棄她一大早準備的小菜?這要擱在平時,這兩個小菜是隻有在初一、十五等一些比較重要的日子才能上的了桌的。農村人家早起,多半都是地瓜、黃瓜或清水面就湊合的當早膳了,哪裡來的那麼多精細的講究。
“姑娘別惱,我家小廝不懂事,姑娘別和他一般見識。”秦玄歌先是對翩翩笑了笑,隨後眉頭緊皺的看向了身後的六順又道,“還愣著看嗎,把早膳用了,然後去山路看看昨晚那馬車怎麼樣了,裡頭那些東西少沒少,壞沒壞。”
“是,公子。”六順衝翩翩做了一個鬼臉後方才不甘心的坐下拿起了筷子。
兩人正用著膳的時候花七七從外頭回來了,滿頭薄汗的也不顧及女孩兒家的斯文矜持,用袖子一擦便了事。
“花姑娘。”秦玄歌見著她,連忙禮貌的起身,“多謝昨晚相助,還未來得及做介紹呢,在下秦玄歌,秦淮玄月歌舞笑的秦玄歌。”雖然他和花七七之間算是銀貨兩訖的關係,可是從小的教養使得他檯面上還是萬分謙和的。
此刻,七七穿著一件洗的有些泛白的印染窄裙,腰間繫了一條湖藍色的緞制腰帶。只是那腰帶粗厚且毫無飄逸感,一看便知道只是非常普通的緞料而已。和花翩翩一樣,七七的肌膚也是那種健康自然的麥子色,她的臉頰上有兩個淺淺的小酒窩,大而明亮的雙眸靈氣逼人,總是閃著璀璨的光,讓人覺得歡快愉悅。
“哦哦。”花七七瞟了秦玄歌一眼,訕笑的揮了揮手並沒有把他剛才的話完全的聽進去。倒也並非七七不以禮待人,只是他那文鄒鄒酸溜溜的解釋她完全的聽不明白。只知道他喚名“秦玄歌”,至於究竟是哪三個字,怎麼寫的,她絲毫不在意,反正她本身就識不得幾個大字。
“大姐。”花翩翩趁著秦玄歌又低頭喝粥的間隙,悄悄的把七七拉到了屋角,細聲細語的說道,“我瞧那人穿著舉止都非富即貴,你從哪裡帶回來的。”
“祖墳。”花七七很沒形象的打了一個哈欠,抬手一勾,抹掉了眼角滲出的淚沫兒。忽然她想到了什麼,眉頭緊鎖,正色對自己三妹說道,“我告訴你,你可別打他什麼歪主意,這人是什麼來頭都還沒弄清楚,回頭把你自己給整進去。”
“呵呵……呵呵……怎麼會呢大姐,我是這樣沒有分寸的人嗎。”花翩翩尷尬一笑,心裡不禁十二萬分的可惜,這可是一塊肥油油的大豬肉呀,就那麼平白無故的從自己眼前飄過了。
“恩,你有分寸就好。”七七睨了一下眼神亂飄的翩翩,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這個活寶妹妹她還是瞭解的,從小到大,不管是本村的還是鄰村的,只有手上有一點閒錢的,都被花翩翩騙過,那些人還無不例外的都紛紛稱讚翩翩有經商的頭腦,懂得以小變大,以少變多。
這還真是不枉費了花翩翩這個名字,翩翩翩翩,騙財不騙色。
不理會花氏姐妹的竊竊私語,秦玄歌這邊是優雅的用完了早膳。令他頗為驚訝的是,這紅豆粥看似普通無奇,可是顆顆紅豆飽滿甘甜,齒頰留香,那兩碟小菜貌似粗糙不精,卻也是新鮮爽口,令人食慾大增。
看似尋常的紅粥小菜,讓他嚐到了有別於那些精緻佳餚的鮮、香和脆,讓秦玄歌甚為欣喜。
用完了膳,花氏姐妹便動手收拾了起來,秦玄歌命六順去看看昨夜壞在了山路上的馬車,自己便獨自在屋外轉悠。
迎面吹來的風清新又帶著陣陣飄渺的花香,時節春季正當,放眼望去這花溪村的四周皆是翠綠的稻田,粉色的桃樹,白嫩的梨花,靜心一下便能聽見潺潺的流水聲,還有雞仔歡騰的“唧唧”聲,河鴨的“嘎嘎”聲,偶爾還有幾陣狗叫和貓叫,一派悠閒自在的景象是秦玄歌從未見聞的。
比起在墨風城中的那些四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