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悚沒好氣地瞪谷正中一眼,又看看田慧和凌辰,起身朝外走去,道:“就用‘醉雨’兩個字。明天讓人把門匾換了。”覺得用“醉雨”到不如用“醉雪”兩個字,可惜揚州不怎麼下雪。
田慧看著莫天悚離去的背影,憂心忡忡地道:“我覺得我們這幾個月發展得太快太順利,不是一件好事情。”
薛牧野等兩隻夜蛾飛到離他們只有十丈遠的時候,衝莫桃遞個眼色,取出一根三尺長的雙頭槍抓在左手中,倏地從草叢中躍出,斜飛而上,右手輕輕彈動手指,射出兩點五角星形的深藍色光斑,大聲笑道:“龍王,再來接接薛某的寒星刺!”
兩隻夜蛾陡然落下,搖身一變,一個變成蒙著面紗體態妖嬈的婦人,一個變成黑衣黑褲留著山羊鬍子的矍鑠老者,正是羅夫人孟青蘿和龍王曹橫。曹橫大怒叫道:“薛牧野!你陰魂不散地總纏著我幹什麼?以為老子真的就無法奈何你了嗎?”揮手射出兩個蝴蝶,正好接住兩點寒星刺。
孟青蘿卻是不聲不響地高高舉起雙手,綠色的衣裙隨風飛舞,一出手就飛出一隊閃光蝴蝶。蝴蝶前後相聯,看起來就像兩條美麗的棍子。但是薛牧野卻明顯很害怕這兩條美麗的棍子,還沒有落下就在半空中輕輕一個漂亮的轉折,避開蝶隊,落在曹橫的前面,一槍刺出,叫道:“龍王,你就只能靠女人幫忙嗎?”
曹橫並不答話,只是猛撲過去。薛牧野急忙後退。孟青蘿嬌笑道:“那好,我不動手,吹支曲子給你助興。”拿出一隻翠青色玉笛橫在嘴邊,櫻唇稍聚,蘭氣微吐,吹奏起來。聲音美妙之極,讓人懶洋洋的不想動彈。莫桃感覺就像是回到襁褓之中,躺在母親的懷抱裡,既溫暖又不用擔心有任何危險,舒適簡單而愜意。
薛牧野的招式一下子就慢不少,又叫道:“孟青蘿,你用天魅音還不算幫忙?龍王,你要是有種的話,我們離開這個女人,去前面分個高低。”
曹橫一點也沒有受到笛聲的影響,依然不答話,只是一味猛攻。薛牧野節節敗退,漸漸與曹橫越打越遠。孟青蘿正要追過去,忽然感覺異樣,驀然回首,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從草叢中站起來,猛然呆住,放下玉笛,死死盯著對方,半天才問:“桃子?你來梅莊?你都知道了?你竟然和薛牧野在一起?你們聯手來對付我們?”
莫桃搖搖頭,輕聲道:“不是,只是我想和夫人單獨談談,求薛兄幫我引開龍王。”
孟青蘿激動起來,喊道:“夫人?你還叫我夫人?桃子,你在怪我沒有照顧過你?可是你要知道,不是我不照顧你,而是……”
莫桃又搖搖頭,打斷孟青蘿的話,低聲道:“夫人,不用說,我知道。我不想讓龍王知道我在這裡,我們離開這裡再說好不好?”
孟青蘿皺眉道:“為什麼?有我在,龍王絕對不敢傷害你!”
莫桃低頭道:“我不是怕他,我只是不想見到他,也不想他見到我。夫人,你要是不願意我就回去了。”說著轉身要走。
孟青蘿急道:“不,我願意。你跟我來。”
夜雨下的太湖看不見煙波浩渺,遠山含黛,同樣是水天一色,迷迷濛濛中水和天同樣的灰暗同樣的沉重。湖水拍擊岸上的岩石,竟然也有層層波濤,起伏不休。
莫桃摸一把臉上的雨水,緩緩問:“薛牧野說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孟青蘿怒道:“你怎麼能聽他的話?不管他說什麼,你都不要信!”見莫桃神色木然,遲疑一下,又問:“他說了什麼?”
莫桃道:“夫人和羅風沂、蘿風汨之間的事情,還有梅莊的事情。”
孟青蘿冷哼道:“我就知道他沒有好聽的出口。事情根本就不是像外面傳說的那樣。
“桃子,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d’字印就是羅風沂給你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