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去警告那些旁觀者離開——嘴裡還在起勁地咀嚼著小牛肉和火腿餡餅。然後這座山又恢復了日常的平靜。
十一點二十五分,溫西深表遺憾地站起來。
“現在是‘屍體’時間。”他說,“馬克斯韋爾先生,現在是需要你砰、砰、砰地滾進水裡的時間了。”
“你知道,”局長回答,“這是我的底線。”
“好吧,你可真讓大夥失望。”溫西說,“我們就假設已經這樣了。打包收拾好,沒精打采的貴族們,回到你們的勞斯萊斯中去。我還要揮灑著汗水去踩那輛討厭的腳踏車。我們最好帶走莫里斯和其他東西,把它們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義。”
他脫下坎貝爾的大氅,用自己的帽子換下坎貝爾的黑帽子,從隱藏腳踏車的地方把它取出來,將手提箱固定在行李架上。伴隨著厭惡的嘟囔聲,溫西戴上太陽眼鏡,跨上腳踏車,踩著踏板向前奔去。其他人悠閒自在地分乘在兩輛車中——這支隊伍將要取道巴格勒南路前進。
腳踏車爬行了九英里半崎嶇不平的山路,來到巴希爾。就在村外的時候,溫西示意大家停下來。
“聽我說,”他說,“這裡我需要猜測一下。我想弗格森的本意是要搭乘十二點三十五分的車,但什麼地方出了差錯。現在是十二點三十三分,我還可以趕上。沿著輔路下去就是車站。但他肯定出發晚了,錯過了這趟車,我不知道具體的原因。聽著!它來了!”
就在他說話的同時,已經可以看到火車噴出的蒸汽。他們聽到它駛入車站的聲音。過了幾分鐘,它又開走了。
“很好,很準時。”溫西說道,“不管怎樣,我們錯過了這輛車。它是到達格文的區間車。它會在格文變成直達快車,在到達艾爾之前只停靠梅博爾一站。然後它又會掛上更高階的普爾門餐車,一路呼嘯,穿過佩斯利到達格拉斯哥。你們看,我們現在的位置令人非常絕望。我們只能穿過這個村莊,等待奇蹟的發生。”
他再次跨上腳踏車,繼續往前踩,時不時地向後瞥一眼。一輛汽車發出聲音,表明它要超車。這是一輛舊戴姆勒高階轎車,車裡塞滿了裝衣服的紙板箱,車速適中,大約每小時二十二三英里。溫西讓他超過自己,然後低下頭,雙腿猛踩車蹬,尾隨車後蛇行。不久,他的手就摸到了那輛車後窗玻璃的壁架,這樣就可以省把力氣,被車帶著走。司機並沒有回頭看他。
“啊哈!”麥克弗森說,“是我們的老朋友克拉倫斯·戈登,天哪!他告訴我們他遇到了路上的那個男人。是的,我想他說的是實話。希望勳爵可別出車禍。”
“他很安全。”警察局局長說,“只要他的輪胎能頂得住就行。他可是一個非常精明的年輕人,就是話有點多。按照這種速度,我們完全可以趕上火車。現在到格文還有多遠。”
“大約十二英里,我們應該會在品摩超過它——它應該在十二點五十三分到達品摩。”
“讓我們期待克拉倫斯·戈登先生能把腳放下來。慢點開,麥克弗森,我們不要超過他。”
克拉倫斯·戈登是個很仔細的司機,但也豪爽地滿足了他們的願望。過了品萬瑞之後,他猛地加快速度,當他們來到品摩的時候,已經可以看到火車的黑色車尾——它正行駛在靠近路邊的平行鐵軌上。當他們來到山頂,把火車甩在後面的時候,溫西脫下帽子朝它揮了揮。他們愉快地繼續前進,向左轉,迎著海洋的方向行駛。到一點過五分的時候,他們已經看到了格文的第一棟房子。當追隨者們看到右邊的火車再一次追上他們,衝進車站的時候,心急如焚。在小鎮的盡頭,溫西松開他依靠的汽車,為可愛的生命做最後的衝刺,拐向右邊進入車站的大路。八分鐘之後,溫西站在月臺上,還有三分鐘的節餘。警察們就像托斯卡納的列兵那樣,忍不住歡呼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