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得皇后急急忙忙的就趕了回來,直奔乾雲宮。
站在乾雲宮門口之時,皇后頓了頓,下意識抬頭看這門口的匾額。
“娘娘?”蘇娘輕喚一聲,“趕緊進去吧,皇上還在裡頭呢!”
皇后有些恍然若失,點了點頭快速進去。
御醫們跪了一地,高呼“皇后娘娘千歲千千歲”。
“都給本宮起來!”皇后鳳袍逶迤,腳下匆匆,直奔皇帝床前。
明黃色的鸞帳下,皇帝面色發青,唇色暗沉,整個人看上去奄奄一息。但見皇帝雙眸緊閉,唇齒緊咬,皇后心下咯噔一聲,“到底怎麼回事?好端端的,皇上怎麼會暈倒了呢?”
“啟奏皇后娘娘,皇上這些年勵精圖治,沒日沒夜的操勞國事。加之心有隱疾,鬱鬱寡歡,終究心病難愈。”太醫院的院首跪在那裡,低低的說著,誰也不敢抬頭。
幾個皇子都在寢殿內站著聽著,大臣們都在文華殿外等著,不敢靠近分毫。畢竟皇帝的事雖大,但事關機密,誰敢輕易窺探。
容景宸的臉上難得斂了笑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父皇——”
“微臣不敢!”院首戰戰兢兢,“微臣只是說,皇上之疾非一日之寒,尚需靜養緩緩而至,實在沒有速行之法。”
容景甫冷笑兩聲,“一個個都這副德行,難不成宮裡養的御醫,都是廢物嗎?”說這話的時候,他刻意抬眸看了容景宸一眼,“依我看,要不請老四家的來一趟吧!”
容盈挑眉,但沒有做聲。
外頭傳來一聲高喊:“貴妃娘娘駕到!”
宋貴妃急急忙忙的踏入寢殿,一臉的僵冷,“皇上?皇上怎樣?”見著皇后坐在床沿,當即匆匆行禮,“臣妾參見皇后娘娘。”
“免了。”皇后拂袖,輕嘆一聲。
起了身,宋貴妃瞧了容景宸一眼,“皇上的病情如何?為何會吐血?”
容景宸道,“母后不必擔心,父皇無恙,只是日夜操勞國事,是故身子虛弱罷了!”
宋貴妃點了點頭,“那便最好!”語罷,直接走向床榻,紅了紅眼眶,低低的喚了一聲,“皇上?皇上您怎樣了?”
“別喊了,皇上還沒醒呢!”皇后冷然,“太醫院聽著,你們必須馬上擬好方子。皇上乃是大祁的支柱,決不能躺在這兒,懂嗎?”皇帝一旦躺下,蠢蠢欲動的那些人。就會變得不安分。
何況皇帝還沒有立儲,也就是說眼前這幾人,很可能會極快的陷入爭鬥之中。一旦皇子們自相殘殺,兄弟鬩牆,那麼大祁的江山就會變得岌岌可危。
朝堂動亂,勢必會引起江山動亂。
江山亂,風雲起,戰禍在所難免。
御醫們驚出一身冷汗,拼命磕頭,“微臣明白!”
等到御醫們退下,海長富急急忙忙的進門,“啟稟皇后娘娘,丞相大人和南陵侯正在外頭候著。丞相大人說,皇上早前擬了一份旨意留在丞相府,如今理該宣讀。”
皇后一愣,“聖旨?”瞧一眼病榻上昏睡不醒的皇帝,皇后徐徐起身,“偏殿候著。”
“是!”海長富行了禮,躬身退下。
宋貴妃瞧了容景宸一眼,而後眸色不解的望著皇后,“皇后娘娘,這皇上的聖旨怎麼就到了丞相府呢?您說皇上是不是早有意,要立儲君?”
這話一出口,殿內的諸皇子皆面面相覷。
立儲乃是大事,皇帝與丞相商議本就是無可厚非之事。只不過立儲的聖旨落在丞相手裡,是否意味著孟行舟其實一早就知道,皇帝的心思?
立儲?
會立誰?
二皇子容景甫?三皇子容景宸?四皇子容盈?當然,肯定不會是那個被流放南撫鎮,免為庶人的五皇子容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