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我們吃板子……”
黃芩道:“這次林有貴一家的案子,是高郵十幾年來未遇的大案,知州大人火氣大漲,原也無可厚非。”
鄧大慶心道:大老爺這火氣裡怕有一部分,是被先前寧王派來的人攪起來的。幸好現在趙元節等人基本走光了,否則說不定那板子,我們已經捱上了。
他又仔細尋思了一會兒,意味特別地說道:“大老爺也知道這案子難破,所以只是要個‘結果’而已。”
黃芩知他話裡有話,直接道:“你想說什麼,不必顧慮,直說便了。”
鄧大慶嘆了聲,道:“這案子,我是覺得沒什麼指望了……”他偷瞧了黃芩一眼,連忙又增了幾分氣力道:“當然,我也就是這麼一說,一切還得聽總捕頭的。如果總捕頭說需要多調人手,繼續追查此案,兄弟們定會毫不含糊,全力以赴地查下去。”
黃芩明白他是想將此案定性為‘無法偵破’,這樣一來,案卷封存,大家便不必象沒頭的蒼蠅一樣,毫無目標地四處亂查,又無功受罰了,同時,徐知州要求的‘結果’也有了。
心底深處,黃芩根本不想將此案在公堂上了結,他要的是以血還血,以命償命。目下,那夥人的頭兒‘秋毫針’已自取滅亡,而另外三人,他相信,只要找得到人,就有把握讓他們償命。
此時,鄧大慶的提議正合了黃芩的心意,於是當即道:“也好,既然查不下去,就不必再浪費時間和精力在此案上了。你的想法,我會向大人稟明的。”
鄧大慶著實沒料到,自己的提議會如此順利地被採納。他還記得那日在血案現場,對各種案子都很冷靜的黃捕頭,卻流露出無以倫比的憤恨,說出定要個交待的樣子……難道沒過去多長日子,他就不再放在心上了?
黃芩見他站在原地不知想些什麼,於是問道:“還有事?”
鄧大慶回了神,笑道:“沒了,沒了,屬下這就出去巡街。”
黃芩點頭。
等處理完公事,黃芩也來到街頭,頂著烈日巡起街來。
街上的人不多,這樣的大熱天,又是正午時分,除非身有急事,否則只要有可能不出門,大家多會躲在通風處、樹萌下乘涼;而非出門不可的,則邊走邊低頭看著自己的影子,一副蔫巴模樣。
這時,一個七、八歲大的女孩兒,穿著件小薄衫,頂著個丫丫頭,左手拿著一大塊紅瓤滴水的西瓜,邊吃著,邊跑上來攔住他,仰頭脆生生地說道:“黃捕頭,有人讓我給你捎個話。如果話捎到了,而你又答應了的話,除了今天的西瓜,明天還有七色的糖塊給我吃。”
黃芩笑道:“什麼話?”
女孩兒睜著圓圓的眼睛,又啃了一口西瓜,才道:“有個很好的叔叔今晚要去看月亮,可他說一個人看月亮無趣得緊,所以想找個有趣的人陪他一起看。”
她抬起空著的右手,指點著黃芩道:“他說,那個人就是你。”
黃芩想也沒想,就知道她口中“很好的叔叔”是何人了。
能做出這種無聊事的人,除了韓若壁,還能有誰?
他皺眉心道:跟蹤他的兄弟不是說他已經離開高郵了嗎,怎麼又回來了?還想玩什麼鬼花樣?
女孩兒仔細看了他一陣,點了點頭,古靈精怪地自語道:“你看上去明明無趣的很嘛……那個叔叔人長得雖然好看,可眼光真差。”
黃芩苦笑了一下。
女孩兒以手臂擦了擦嘴角的西瓜汁,得意道:“嗯,還是我要有趣得多。”
黃芩嘆了聲,只能隨聲附合道:“是極是極。”
女孩兒用力搖了搖頭,令得頭上的丫丫結活潑地動了動,囑咐道:“你一定要去啊,不去我明天就沒糖吃了!”
黃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