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是世上唯一能夠‘元神馭器’之人嗎?”
黃芩皺眉道:“哪裡哪裡,‘秋毫針’名列三針之首,在你這樣的暗器大師眼皮底下,我不過是魯班門前弄大斧罷了。”
‘秋毫針’慘然一笑,道:“你休要埋汰我,我自家可沒這等本事,說的是另有其人。我雖名列三針之首,卻知另有一針,也有你這般手段。那人排名在我之後,卻勝我太多。”
他嘆了聲,繼續嘶啞道:“這該死的江湖排名,都是些無知之輩打嘴仗的東西,怎麼當得了真?你這一手飛刀的功夫,別說三針,就是一錢,又能如何?試想,上一代的江湖暗器之王,‘紫電金針八面風’裡的‘八方風雨’,也不過如此了吧。”
他轉而無比憤恨道:“可我怎麼想得到,你一個高郵捕快,竟然是扮豬吃老虎的絕頂高手。早知如此,在涼亭那裡,我就該用‘地動山搖’來對付你。怪只怪我一時心軟,覺得沒必要殺太多的人,用針就足以解決你了,卻沒想到……咯咯咯咯……我好恨,我好恨!”
黃芩冷冷道:“別再恨了,你沒多少時間了,還是對自己好一點,想些快活的事情吧。”
‘秋毫針’象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道:“你殺了我,也找不到寧王的那批貨!”
黃芩道:“他的貨與我無關。我殺你,不為寧王的貨。”
‘秋毫針’莫名奇妙道:“不為寧王的貨,還為什麼?”
黃芩道:“老實說,如果你們只是黑吃黑,劫了寧王的貨,根本不干我事。我殺你,是為林家無辜枉死的小娃娃討個公道。”
‘秋毫針’的臉變得扭曲,表情象是要哭出來一般,道:“就為那個小崽子,你一直盯住我們不放?!”
黃芩道:“不錯。”
‘秋毫針’又大笑起來。
這次,他的笑更象是在哭,有些癲狂道:“我不能死得如此不值!若是為那幾十萬金珠死了,倒也罷了,為了一個吃奶的娃娃……”
黃芩肅穆截道:“你不用覺得不值。這世上沒有比‘人命’更不值錢的……但也沒有比‘人命’更值錢的了。”
‘秋毫針’目露兇光,狠狠地瞪著黃芩,喉嚨裡發出咯咯幾聲,頓時斃命。
黃芩嘆了口氣,在原地盤膝坐下,全力運功。花了足足一個時辰,耗費了無數真力,才把那兩枚秋毫針逼出了體外,但初時的傷口已擴大了許多倍。他稍做歇息後,扯下兩片衣袍,匆忙包裹好傷處,又取回了自己的匕首,才離開了這片廢墟。
這時,已是日頭落山,風起南方。
一個不明身份的暴徒蓄意謀害黃捕頭一事,茶棚裡許多人都瞧見了。他們根本不知道“秋毫針”是何許人也,更不知道他為何要下狠手,殺死一名捕快,但由他們親眼所見到的,可推知黃捕頭是出於自衛,在避害無門的情況下,才情非得已擊斃了此人。有了這些人的證言,黃芩便以不法江湖匪徒,膽大枉為,喪心病狂到光天華日之下襲擊捕快,繼而被當場擊斃的說法,匆匆了結了此案。因為沒有苦主,證人又極多,衙門內更沒什麼可深究的,自然讓他輕鬆脫了干係。之後,他去了糧倉,打聽到原本躲在糧倉裡的江湖人幾日前就跟隨漕運的糧船南下了,至於去往何方,只有他們自己知曉。事已至此,黃芩暫且沒了主意,只好回到衙門的班房內,處理一些日常事宜去了。
鄧大慶遞過林有貴一案的卷宗,為難問道:“總捕頭,我瞧你對這案子重視得緊……只是……”他起了個話頭,卻又猶豫是不是該說下去了。
黃芩接過,道:“只是什麼?”
鄧大慶小心試探道:“只是,我們一班兄弟查了好些日子了,也沒有丁點兒頭緒,還因此被大老爺劈頭蓋臉罵過幾次。大老爺還說,要是再沒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