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帶了個方向,讓她的臉對住他。
“咦?”是不是她看錯,雖然他人是感冒了兩三天,但他這時候的臉色卻更像病入膏肓,難看得不得了,怎麼了?她盯著他那雙泛著血絲的圓眼珠,不太能相信素來自理得當的他會露出這種落魄相。“你才感冒幾天,怎麼就瘦了?沒食慾嗎?”
摸上他的臉頰,雖然只是一點小差別,但她卻分辨得出來,然心裡擺著一件事的徐承海卻輕輕抓下她的手。
“還好,沒什麼,吃過藥好一點了。”又看著她好久,終於問聲問了:“曉戀,你……是不是有其他物件?”
他指的是他“不知道”的物件,因為他們的關係未曾公佈,所以追求她的人自然不會少,然而只要他知道的,不管明的或暗的,都會被他想盡辦法剔除。
不覺,他讓一股不安給襲擊了,前所未有地。
“物件?”不知他這話從何而問,而且他這麼問,還令她感到不舒服。
“你……喜歡上誰了嗎?”不知道,在他看過她的隨筆之後,他居然心裡酸沸,就好像她就要被人搶走一樣。
“說什麼,哪有可能?而且也只有你會喜歡我這個男人婆。”坐正身體,她開始把玩手中的鉛筆,不以為然的模樣,像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聽了,他立即垮臉。“誰說你是男人婆,在我眼裡,你比女人還女人,外在不過是道屏障,只有看不見你的好的人,才會說你沒魅力。”
她的美他會欣賞,雖然他經常會因為忙於工作,而忽略掉這一直令他心動的美感。
“哈,說得我不好意思了。”嘴裡的語氣是不在乎的,可心情卻輕輕騰躍起來。
“我是認真的。”這句話,他好像常說,但會不會就因為常說,所以失了字面本身該有的重量感,他開始懷疑自己。
“我從沒懷疑過你。”這句話她好像常掛在嘴邊,而且總出現在他說那句話之後,這或許能說是種默契,但算好還算壞呢?
說完,兩人不禁面面相覷,並同時墜入一個她和他才懂得迷思裡。
他是認真的?他一直之所以會習慣說這句話,是因為他對自己沒信心,還是對她沒信心?她想著。
她從沒懷疑過他?她之所以會習慣這樣回答他,是因為純粹想讓他放心,還是有其它涵義呢?不由地,他思忖。未久,兩人似乎意識到了這問題無法即席解決的可能,所以她別開臉做其它無意義的動作,而他則扯扯唇,手指抓上了絡腮鬍。
這是難得有的尷尬,因而,他試圖轉了個話題。“嗯,不說這個,不過我真的很好奇,你寫得那個像謎的男人究竟是誰?”在她身邊坐下。
“誰?”心頭猛然一迸。
“你日記裡的那個人。”他暗自拼湊著情敵的模樣,直至莫名地浮現一個人影子。湛良威?唉,他怎會聯想到他的?他認真等著她的回應。
“嗯……日記裡的人……”要真說,恐怕一天一夜也扯不完,況且湛良威好死不死又是設計室的客戶,徐承海的私交。
嘟……嘟……
而就在於曉戀啞口難言之際,徐承海家的電話解救了她。
“Damn you!”雖然他看似隨便問,但他耳朵可拉得很長的,居然被一通電話破壞,眼睛瞪得圓圓的。
她望著發躁的他。
意識到自己的粗魯,敗壞地自責道:“抱歉,我不是罵你,我是罵……”
“電話裡的人。”
“對,哈哈,不愧是我愛的人,不愧是……”幸好鬍子藏住了他的尷尬,要不然他可能還會解釋上一會兒,疾步踱進臥室,接了電話。
他愛的人?愛?除了偶爾的牽手、親嘴,和工作性質的接觸,她好似感受不到他對她的喜愛,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