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終;沒有向馬車多看一眼。
燕止殤收了笑意,身後之人陸續現了出來;沉默著打掃現場。他望向車門時;眼神竟有猶豫之色,略一躊躇;方低頭進去。
燕脂望著他,露出今晚上第一個放鬆的笑容,“哥哥。。。。。。”
燕止殤心頭一酸,握了她的手,“沒事了,我們回家。”
燕脂笑了,笑容有幾分飄渺,“回哪個家?我不想回皇宮,也不想回侯府。”
燕止殤心痛的望著她。她把頭靠在他的肩上,“止殤,我哪兒不想去。讓我歇一下,然後,把你知道的所有的事都告訴我。”
燕止殤緊緊的抱住她,慢慢點頭,“好。”
燕止殤將人帶回了長寧侯府。
皇甫覺第一時間帶著大批御醫趕到,被燕止殤攔在門外。皇甫覺大怒,君臣幾乎拔劍相向。事不可轉圜之際,韓瀾的一句話讓兩個人都安靜下來。
皇后娘娘懷孕了。
只是鳳體失血過多,經脈鬱結,大人孩子恐怕都難保全。
他沒有再說第三句話的機會,皇甫覺已狠狠一腳踹了過去。
當天,皇甫覺獨自回宮,卻將整個太醫署搬到了長寧侯府。
“止殤,”晏宴紫從庭院裡背轉身來,眸中暮色四合,語氣沉沉,“你想去哪兒?”
燕止殤黑色勁裝,背背逐日弓,手握清泉劍,一步步拾階而下。
“孩兒想去哪兒,父親大人心裡必是極清楚的。”
晏宴紫望著一夜便生分許多的兒子,心中大痛,面色卻依舊冷厲,“回去!一切等燕脂醒來再說。”
燕止殤腳步未停,聲音淡漠,“此處是長寧侯府,用不著父親發號施令。您年紀大了,還是早些回府陪孃親吧。”
晏宴紫怒氣一隱既現,袍袖無風自揮,一抬手便向燕止殤肩頭抓下,燕止殤冷哼一聲,扭肩擋臂,爺倆兒生生碰了一際。
燕止殤後退了兩步,靜靜看著晏宴紫,一抬手,拉出長拳架勢,平靜的聲音透了錚錚劍意,“請父親賜教。”
晏宴紫負手而立,皺眉看著他素來為傲的兒子,“只逞孤勇,意氣用事,不上大家,流於匪氣。”
燕止殤軒眉一挑,左腳大跨步,右拳直直的轟了過來,“父親連自己的女兒都算計,兒子自愧不如。”
出拳、劈腿、壓肘、頂膝,快速的碰撞,直來直去,不余余力。凌厲的勁道使草木摧折,山石破裂,暮春美景頃刻凋零。
蔣青鸞急得在屋裡只搓手,幾次站起來,都被寧雲殊制止。她輕柔的替燕脂拭著臉,安撫的對她笑笑,“父子倆兒的感情都是用拳頭打出來的,不用去管他們。去做宵夜吧,打完之後便能好好的吃一頓。”也能心平氣和的坐下談談。
她將女兒冰涼的手貼在臉上,嘴裡低低的哼起歌謠。
燕脂,你醒來吧。娘準備了好多禮物給你,你一定會開心的。
燕止殤大字型的躺在一片美葉芋中,腹部挨的一記拳頭重的讓五臟六腑都移了位。他大口喘息著,靜待痛楚過去。
晏宴紫甩下滿是塵土的外氅,皺著眉託著脫臼的左臂“咔嚓”一搡,將手伸給燕止殤,“不要裝死,再來!”
燕止殤攤開的雙臂突然一翻,漫天的泥土夾雜著破碎的花葉兜頭便向晏宴紫衝去,人閃電般緊隨其後。
“。。。。。。臭小子!”晏宴紫怒喝。
乒乒乓乓的碰撞聲。
“父親從小。。。。。。便教我。。。。。。兵不厭詐!”
父子倆再也揮不動拳頭時,並肩躺在地上,同時笑了出來。笑聲越來越大,將剛剛回來棲息的鳥嚇得又楞楞飛了起來。
燕止殤笑著喘息,“父親大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