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著眼睛,臉頰上浮出不正常的紅暈,呼吸略略急促。
皇甫覺望著她,神色溫柔,低緩的聲音如同三月拂過豆蔻梢頭的春風,自然寧靜,“男女之間,彼此傾慕,都有想要碰觸對方的衝動。喜歡她,便會想要擁有她。燕脂,我喜歡你。”
長長的睫毛覆在眼簾上,細微的顫動,宛若振翅的蝶翼。燭光中的她,像琉璃一樣美麗,也像琉璃一樣脆弱。即使不靠近她,也知道她的身體有多麼僵硬。
她的身體已經有了他的記憶。
挑了一縷她的發,把玩在指間。皇甫覺的眼眸幽幽轉暗,緩慢的聲音有了魔魅的磁性,“你在我身下呻/吟、哭泣;眼睛嫵媚,你也是快樂的……”
“不要再說了,你滾你滾!”燕脂兀的尖叫著打斷了他,眼裡的淚珠滾來滾去,伸手指著門口,“滾——”
皇甫覺的黑眸定定望著她,幽暗複雜,似是有千萬情感。忽的輕輕一笑,“燕脂,我是你的夫。我們拜過天地,入了洞房。即使那天,真的做完了,那也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燕脂一怔,喘了幾下,忽的兩手撕開中衣,露出大半柔嫩的胸膛。她冷冷的看著他,眼裡有奇異的火焰,“皇上,你是皇上,你想要嗎?我給你!”
皇甫覺皺皺眉,真的傾身上來。燕脂下意識要閃,卻硬生生止住。閉上了眼,雙手卻將衣襟更拉開了些。
胸前有濡溼的觸感,然後便有一雙手將她衣襟拉好,他做的很慢,卻很堅定,甚至還繫好了腰間的絲絛。
把她裹得嚴嚴實實的,再抱在懷裡,皇甫覺苦笑一嘆,“燕脂,我真的很想,可我更想要你的心。那天,不是你的錯,你還太小,不明白男女之間本來就是一件很快樂的事。你可以這樣想,是我無恥的利用了你的欲/望。我發誓,如果今後你不主動撲上來,我即使忍成內傷,也絕對不會動你。”
懷中人的顫抖停了下來,她的聲音沙啞,帶了濃濃的鼻音,還有深深的倦意,卻出奇的清醒,“你發誓,以你的江山發誓!”
“好,天朝第六代君主皇甫覺在此立誓:絕不主動侵犯燕脂,若違誓言,讓鐵勒鐵騎踏破我天朝一十六州。”
燕脂安靜下來,心裡突然複雜難言。如論如何,這個誓言也發的太重了些。
皇甫覺偷眼覷著她,他要的無非就是這樣一個轉機。笑著拍拍她的頭頂,“誓也發了,你也該放心了。五日之後,我要巡視北方十六城,要不要跟?”
燕脂猛地睜開眼,毫不掩飾眼中的錯愕驚喜。
北方,澄澈的天空,蒼茫的草原,成群的牛羊,那裡還有止殤,再往北一點,便是連綿的……天山。
“好好吃,好好睡,把這兩天沒的都補回來。然後我再決定……”看她眼角慢慢立起,煞氣盡現,皇甫覺連忙安撫,“好好好,一定要帶著你。怎麼連個玩笑都開不得?”
身子向後仰去,他喃喃說道:“夜深了,明日還要早朝,我要睡了。”
他真的就這樣閉上了眼。
一閉上眼,那種魔魅的誘惑,清貴的疏離,那讓人又愛又恨,捉摸不定的氣質全都消失不見。他面容安靜祥和,雙手疊於胸前,周身似乎有光華流轉。
燕脂屈膝坐起,手伸到一半便停在空中。
他的呼吸均勻綿長,安穩平靜,竟已進入夢鄉。
她呆坐片刻,神情變幻數次,終是恢復了平靜。將霞彩千色的蜀錦被擱在兩人中間,自己向裡側臥。
不知過了多久,皇甫覺的嘴唇慢慢勾起。
皇上準備北巡,六部喧譁。兵部禮部忙的腳不沾地。御史臺一幫清流卻是力諫,北疆用兵,皇上應該留守中宮。
幾乎是沒有人留意這幫峨冠寬袖的白鬍子老頭在朝堂上聲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