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脂拿手帕墊了手,親自將一丈三長,兩尺寬的風箏送飛天上。鳳凰惟妙惟肖,煌煌鳳羽,雙翅扇動,那鳳眼便眨一眨,煞是好看。
燕脂放了一會兒,便將線給了瑞玉,自己在交椅上,看著她們嬉戲。
看了一會兒,心神便有幾分恍惚。
每年春天,她總會收到許多風箏。師父,大師兄,二師兄……除了葉紫,她從來沒有收到過葉紫的風箏。
有一次,她便發了脾氣,整整三天未理他。他很沮喪,自己一個人關在房裡。
她忍不住偷偷去看他時,便看到滿屋滿地都是竹篾紙片,他坐在當中,手裡有個半成品的風箏,眉頭緊鎖。
他劍法雖好,手上的活兒卻不巧。不是沒有做,只是他做得比不上她有的。
他做了那麼多風箏,沒有一個有機會飛上藍天。
“娘娘,奴婢該死!”
瑞玉手裡只剩光禿禿的線團,面色蒼白。
燕脂突然便有些意興闌珊,“不用線羈著它,或許能飛的高些。”
來喜小跑著過來,“娘娘,御前帶刀侍衛關大人把風箏送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柳柳最近有些懶,親們也有些懶。
難道盛夏來襲,大家都潛泳了嗎?
95賴床
燕脂意興稍怠;便想回屋;來喜小跑著來了,手裡捧著七彩鳳凰風箏,“娘娘,御前帶刀侍衛關大人將風箏送回來了。”
燕脂一怔;“關大人?”
玲瓏悄聲說:“便是關止。聽說他這幾日出任務;獲了功;皇上升了他做帶刀侍衛。”
燕脂只一沉吟;便對來喜說:“賞。”
他消失的時間如此之巧,應是與秀王一案脫不了干係。上苑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是無心,絕不會這般湊巧撿到她宮中飛出的風箏。
心裡浮起淡淡的不悅。
司岑光一眼便瞧見立於太湖石旁;仰首望天的關止。
紫衫翻卷,碧波粼粼,他望過去只覺那背影清高孤傲,望而彌止。他一怔之下,連忙眨眨眼。關止已轉過身來,肩背微微佝僂,面色木訥,“司兄。”
司兄,死兄!司岑光暗暗呸了一聲。真是瞎了眼了,方才竟會覺得這死木頭仙風道骨。
輕咳一聲,司岑光下意識理了理衣袖,沒辦法,死人臉和自家大哥氣場太像,“關兄,你交班了嗎?要不要去暢春園喝一杯?”
五品帶刀侍衛官職雖小,卻勝在御前行走。
關止前走幾步,從這個角度望過去,便只能看見重華閣飛翹的廊簷和高踞的獸頭。
他一扯嘴角,聲音粗糙,“回去練功。”
司岑光在他背後撇了撇嘴,卻又邁著四方步看似緩慢實則快速的追了上去,“關兄,等等我……春日苦短,不妨小酌!”
燕止殤晃了晃水晶杯中猩紅的酒液,一飲而盡。見身旁人悶頭又拍開了一翁酒,伸手撈了過來,“肋骨斷了三根的人,不宜酗酒。”
葉紫眼神一寒,並指如刀,燕止殤笑著,酒甕在手中繞了三繞,閃過他的手,一拍甕底,酒色如練,直射口中。
葉紫哼了一聲,手指一曲,一粒花生米激射,酒練生生一斷,餘酒灑了燕止殤一臉。
燕止殤哈哈大笑,一甩頭,“好酒。”
葉紫已開了另一罈酒,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燕止殤望著他,目光漸漸幽深起來,“葉紫,你莫要讓我後悔。”
一罈酒飲盡,葉紫的眼清寒逼人,慢慢開口,“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燕止殤微不可覺的嘆口氣,“龐統在你的手裡?”
葉紫點點頭。
“你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