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領著一個,親自交到老師的手裡。
上班第三天,所有的員工才到齊,我請大家吃了一頓開工飯,正式進入工作狀態。
第二週,接到一個出乎意料的電話,是南市曹叔叔的兒子曹野哥哥打過來的。我們兩家也算是世交,曹叔叔與我老爸是同學,兩人還一齊追求過同一個女生,後來那個女生選擇了另外的男生,兩人才成了難兄難弟。
“樂怡,聽說你接了阿卡的專案,現在還有時間做其它的嗎?”曹野說話向來就開門見山。
“那要看是做什麼了。”我說。
“記得年前我和你說的城市公益廣告宣傳片的事嗎?”曹野問。
我馬上想起來,那是公司剛剛成的第一個月,因為一點業務沒有,為了開啟局面,我給爸爸原來合作過的客戶都打了一遍電話,當時曹野立即給了我一個專案讓我開了張。同時,他還問我要不要報名參加這個公益宣傳片的競標。
“記得,是有訊息了嗎?”我問。
“入圍了,不過要想最終奪冠的話,恐怕還要改一改創意,你第一版的創意點子不錯,細節太粗糙了。”曹野一針見血。
我知道那一版創意,時隔三年再次拿起筆,根本不知道從何下手,只是勉強把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都費了老勁兒。
“有時間最好來南市一趟,咱們見面聊聊。”曹野說。
他又把這個專案的進展情況和我詳細說了,從他的語氣裡我知道我的創意好在一個立意新。入圍的作品需要與當地的影視公司直接面談,落實成真成的短片,然後參加最後的競標。
這個專案完全是為了名,基本上沒有利,甚至可能還要搭錢進去。縱然如此,報名公司也多如過江之鯽。有大把沒什麼名聲公司,需要這樣這樣一個出名的機會。
如果這個訊息早一些時候傳來,我或許不用考試就會孤注一擲,把錢投進去參加。
現在晚了幾個月,我的錢都投到了阿卡公司的專案上。雖然每個月都有回款,但那些回款在下個月就馬上又會投入到新的宣傳當中,真正的利潤是在專案結束前三個月才能拿到的。何況,專款專用,我也不能挪用阿卡專案的錢,用於其它地方,怕萬一有變故資金週轉不靈。資金鍊一斷,生意就會一洩千里。
現在我面臨的問題是,不是我不想參加,而我沒有足夠的錢參加。我粗略算了一下,我那個短片前期的投入太大,至少要四五十萬的費用。
我想了半天,覺得如果僅僅因為資金的問題放棄這個機會有點不甘心,正在愁眉不展時,忽然看到了自己左手中指上一圈淺痕,那是戴了幾個月何連成送的戒指留下來的印子,心頭一動。
那枚戒指算是奢侈品,應該能夠抵押出去貸到一筆款子。我想到這裡,眼前一亮。與此同時,又猶豫起來,心裡的不捨湧了出來。
我拿著手機到衛生間附近的安全通道里,打了幾個抵押公司的電話,大致問了一下,能夠抵押到的金額與我想要的至少差一半,最多的一家說能給三十萬的貸款。
這就是現實的行情,任何東西經過了一手,就變成了二手貨,馬上貶值。
我收起電話,準備轉身離開安全通道,才一轉身看到一個人影隔著安全門的小玻璃窗一晃。我有點擔心是自己公司的員工出來抽菸,不小心聽到了這樣的話,迅速拉開門看了一眼。
何連成的背影正往回走,我手攥緊了又放鬆,終於在他快要轉變時,在身後大叫了一聲:“何總。”
他身影一頓,停了下來,似乎有點艱難地回過頭問:“您是在叫我?”眼神冷漠,帶著商務性質的淺笑,讓我陡然覺得陌生異常。
我往前急走了幾步,停在他面前,覺得憋在一肚子的話想和他說,張了幾次口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