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司聆墨低垂著頭,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我的手心滲出微薄的汗,有證人證詞,如果找不到那個小姑娘扳回一局,加上錢莊的帳戶,上官聿夜的罪怕是真的就此定下。
“那晚,我給爹爹送茶,經過書房,聽到爹爹嘆氣——”
“說什麼——”王歡鼓勵她說下去。
“爹爹嘆氣——這杜行遠是越來越囂張了,居然連國庫的銀子也敢貪,若他不悉數還回,我必上奏皇上,揭發他的罪行。”
悠悠一句,四下寂靜,幾乎可以聽到針掉落的聲音。
“你!司聆墨你胡說!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你之前明明說——是三皇子和杜行遠越來越囂張,居然連國庫的銀子也敢貪……”
“我從沒有說過,也從來沒有聽爹爹這麼說過。”她鎮定的抬起眼,一派堅定的眼色對上氣急敗壞的王歡。
我轉眼盯著上官聿夜,他衝我微微頜首,彷彿一切早在他的掌握之中,難怪他能如此平靜,他早就料到聆墨會上堂,而且也肯定她會倒向相戈,我越來越覺得他的心彷彿虛無縹緲,摸不著,看不清……
“司家小姐已經說得非常清楚,只是杜行遠而已,王狀師非要加上三皇子是何意?按照律法,我可以告你誘供之罪,輕則削去你狀師的資格,重則按大燁律法行罰。”
王歡重重的甩袖,撇過臉去,再看其他兩人也是一臉震驚,只有那王悲的驚詫一閃而過,又恢復那張笑臉。
“有就是有,沒有便是沒有,聆墨不會誣陷好人,也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害我全族的人。”
我心底由生敬佩,經歷這麼大的變數,仍然不能屈之,司聆墨,也算一奇女子。
第二十二章 語鋒聲落逢敵手Ⅱ
—大步跨出刑部門檻,我雙眼眯起,淺淺地伸了個懶腰,長舒了口氣,聆墨可是幫了大忙,不管怎麼說,今天總算過去了,不由地嘆,“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風和雨。”
“好一句今朝有酒今朝醉,銀狀師為人處世倒是少見的豁達。”
“難道像三皇子一樣無論喜或悲,都要強顏歡笑?既然不想笑,又何必笑?”我隨口答。
上官聿夜臉上的笑容未達眼底,凝在臉上,既然不想笑,又何必笑呢……似乎已經習慣了人前一張笑顏掩去自己的內心,如今,卻開始有些動搖。
“不過,剛才謝謝你。”那手背上傳來的溫暖,的確讓我安定了不少。
那雙眼,那眉,看來卻也是那樣的嬌憨,無論是剛才在堂上的那份執著,那份堅定,還是如今的笑顏,都讓人忍不住想貪看。
“緋兒似乎挺中意為兄為你安排的未來夫婿,別笑得花枝亂顫,辱沒了我楚家門風,畢竟是未出閣的女子……”一處淡淡的嘲諷。
“什麼,什麼未來夫婿!我哪有笑得花枝亂顫!楚妖孽,你再亂說,我,我……”我恨不得上前扯爛他的嘴,什麼叫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看他就知道。
“那你還站在這幹什麼?還不回府。”
“我……我回去好了吧,哼……小氣鬼,就見不得我得意開心。”嘟著嘴滿臉不服的推開他,衝他做了個鬼臉,悻悻然走了,卻忽略了那個調侃之人稍稍僵硬的背脊。
一瘸一拐,往將軍府走去,耶?今天怎麼沒有看見紫?剛想著,一道白色身影眼前一閃而過,落定眼前,伸出手。
“什麼?”我抬起頭怔怔的看著他。
“開啟看看。”我伸手掰開他的手指,拿起那東西,反過來一看,一道欣喜在臉上綻放開,“就是這個東西!人呢?”手輕輕摩挲那背面,那道刺眼的印記彷彿烙在心底,時不時地抽搐。
“已經在將軍府了。”
“紫,你好厲害,琴棋書畫都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