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歡,說那面脂膏子極滋潤,頭油也好使,真要謝謝姑娘才是。”
葉連翹一抬頭:“您太客氣了,我……”
“我素來便不喜府城那地界兒。”
蘇時煥沒等她說完,便又接著道:“想是在這清南縣城裡呆得久了,我與府城那些家人們,也不怎麼談得來。我就是個閒人,仕途經濟與我無干,家裡那些姐妹兄弟,與我也疏遠陌生得緊,同坐在一張桌上吃年夜飯,他們不計說什麼,我都插不上嘴。仔細想想,倒不如像現在這樣靜靜守著個火爐坐著,反而周身熨帖。”
這話有些古怪,葉連翹心下不由得一凜,抬頭看了他一眼,正琢磨著該如何接茬,就聽得遠處傳來一個小廝帶笑的喊聲。
“四公子,湯老先生和李郎中來了!”
這一聲呼喊,簡直如救星,葉連翹大鬆一口氣,忙轉臉望過去,果然看見了那身材胖大的李郎中,在他身前,還有一個與他身材相仿、面色紅潤的六十來歲老者,正不緊不慢地往這邊行來。
蘇時煥自然也就將先前那話丟開,立刻站起身,衝那老者施了一禮。
湯景亭倒是和顏悅色,笑呵呵衝他一點頭,幾步邁到近前,就往葉連翹身上一掃,回頭衝李郎中低低一笑:“這便是那丫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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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話 訓斥
葉連翹初見湯景亭,瞧他除了年紀大一些之外,樣貌體態與他的徒兒李獻簡直如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不由又是驚詫又是可樂,暗道這年代的人,居然連收徒都喜歡挑與自己長得相像的人,實在奇哉怪也。
誰料緊接著,那湯老先生便指著她向李郎中發問,她頓時一怔,那聲笑也堵在嗓子眼裡出不來了。
蘇時煥大約也沒想到,這位清南縣中名聲赫赫的神醫竟如此開門見山直奔正題,正想上前去請他先入座,便見得那老先生陡然回身往李郎中肩上砸了一拳,半真半假地斥道:“我問你話呢,你啞了?前些天與你拌嘴的,便是這個小丫頭?”
那李獻李郎中平時在清南縣的醫藥行當,也算是個呼風喚雨的人物,本身醫術便不差,更有他師父的大名在頭上頂著,人人都要給他兩分薄面,將他養成個極自傲的性子。不想今日在湯景亭面前,他卻成了個見著貓的耗子,冷不防被敲了一拳頭,脖子便是一縮,齜牙咧嘴地吸了口冷氣,小聲道:“師父,在家裡咋都行,外頭……您多少給我留點臉……”
“哼!”
也不知是不是應了那俗話說的“老來少”,湯景亭的神色看上去真有兩分像孩童,把臉一扭不去看他,徑自在桌邊坐了,壓了壓手掌,示意蘇時煥也坐,沒忘記拿眼梢往葉連翹面上一瞟。
“這孩子怕是還沒十五吧?”
他並未直接同葉連翹搭話,也不理李郎中了,只管望著蘇時煥道:“年年正月裡,你我必有此一會,多少年了。你都是隻身前來,今日卻將這丫頭也領到了我跟前——我倒不信了,先前那點子小事,真就值得你如此上心?”
這話說的叫人不自在,葉連翹悄悄地往下扁了扁嘴角,正猶疑著要不要也坐下,就見蘇時煥回過頭來衝她使了個眼色。她這才挨著凳子邊兒落了座。
前些日子在那鄧大哥家趾高氣揚的李郎中。現下卻是規規矩矩的,仍舊站在湯景亭身後,連眼皮子也沒敢抬。似乎對他師父十分發怵。
“你杵著幹啥,當定海神針啊?”
湯景亭轉頭斜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訓:“還不趕緊坐下,長得像座山似的。真真兒擋害!”
“噗!”
這一遭,葉連翹卻是再沒能憋住。捂著嘴把頭別到一旁,極力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這位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