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老您掰扯此事。壞了您的雅興。”
“你知道就好!”
湯景亭氣咻咻地嘟囔,轉頭去看在旁當了許久圍觀群眾的葉連翹:“還有你。瞧見我訓斥李獻,你心裡很樂呵吧?你是不是就打量著,自個兒一點錯沒有?”
葉連翹看熱鬧看得正高興,眼瞧那李郎中被罵得跟孫子似的。心裡著實解氣,沒提防湯景亭將火頭燒到了自己身上,忙正襟危坐。誠懇地搖搖頭:“湯老先生,我知道自己有錯。無論如何。在李郎中跟前我是小輩,不該與他爭辯……”
“誰同你說這個?”
湯景亭臉色一變,先前瞧著雖然生氣,眼裡卻並沒有什麼怒火,這會子,眉梢眼角卻閃過一絲幾不可查的倨傲之色。
“我不理那日你與李獻爭執些甚麼,總而言之一句話,我的徒兒,還輪不到旁人七嘴八舌地指點。我聽說過你,最近在清南縣城彷彿很受人信任,那些個貴夫人,都喜歡找你醫臉上身上的毛病,可那又如何?瞎貓撞上死耗子,你不過是運道好罷了,真覺得自己便能充行家?”
葉連翹有點發傻,這才曉得,這位湯老先生不僅不給他徒兒面子,壓根兒誰的臉皮都不肯給,誰都瞧不上。那番話讓她心裡有些不痛快,卻又一時拿不定主意該不該辯解,正猶豫,一旁蘇時煥手上的動作便頓了頓,回身笑道:“湯老,葉姑娘並非瞎貓撞上死耗子,她……”
“你閉嘴。”
湯景亭嘖了一聲,很是不耐:“你既把人帶了來,我自要當頭當面與她說,有你什麼事兒?你肯由著她在你那松年堂裡胡鬧也倒罷了,難不成還指望著我也認同怎地?”
蘇時煥果真沒再往下說,只垂眼笑了一下。
葉連翹實在聽不得,在心中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衝他抿抿嘴角:“湯老先生,我曉得自己是半吊子,但您說我是胡鬧,是運道好,這話我實在沒法兒同意。家父也是一位郎中,我的醫藥知識,除了自己看書鑽研之外,有大半都是從他那裡得來,心裡很清楚,這美容養顏跟給人醫病一樣,都需要慎之又慎,稍微一個不仔細,便有可能釀成大錯。所以……”
她的話還是沒能說完,被湯景亭給打斷了。
老先生鬚髮全白,頗有兩分鶴髮童顏之感,雖然年紀不小,瞧著卻健壯得很,當然,聲音也是如洪鐘,震得人耳朵裡嗡嗡作響。
“你爹是郎中?哼,單看他由著你胡來,我便知他的醫術絕對好不到哪兒去!用來治病救人的才叫醫術,當中包羅永珍,極其龐雜,你能懂得多少?”
他寒著臉,爆豆子似的道:“你怎麼哄著城裡那些個女人掙錢,那是你的事,我懶怠管,但就你那替人美容養顏的破行當,在我眼中,還真就什麼都不是!我的徒弟,是正經跟了我七年才出的師,他有多少斤兩,我心裡清楚,還不必你來質疑!我也勸你一句,踏踏實實掙你的錢罷了,行醫這檔子事,你少摻和!”
雖然語氣不同,但這話說的卻與葉謙曾經那番話如出一轍,葉連翹心裡愈加發惱,咬了咬嘴唇:“湯老先生,我並非質疑李郎中,只不過是剛巧與他碰在了一處,醫了同一個人,而在美容養顏這上頭,對那人的醫治方法有所不同,我……”
“好了好了!”
她的話第三度被湯景亭截斷,老先生不耐煩地揮揮手:“我要說的就這麼多,你愛聽不聽,事情既然已經講完,李獻往後也不會再找你麻煩,怎麼,你也想留在這裡喝茶不成?”
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