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之外的冷漠。
她本想問沐語一句,這樣做良心會不會受到譴責,可想了想便將話吞進了肚子裡。
沒意思。
既然沐語已經這樣做了,再多的解釋都像是強詞奪理。畢竟,她再想要報仇,也要考慮一下這搶了自家小姐的丈夫是多麼令人深惡痛絕的行為,不是嗎?
沐語看看沐言淚痕斑斑卻倔強地不肯原諒她的小臉兒,再看看沐雲杉不似憤怒,卻冷漠疏離的側臉,終於明白了在自己做出決定的那一刻起,一切就都已經變了。
深吸了口氣,她福了福身,默默無言地轉身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卻沒有讓人進房間幫她一起整理東西。很快,她就出來了,手裡還拿著一個包裹。
戀戀不捨地看了居住了大半年的房間一眼,再看看沐言和沐雲杉,見兩人始終沒有看向她的意思,她嘆了口氣,帶著人離開了思惠軒。
待到沐語一走,沐言就像崩潰了一般整個人癱在了地上,她的身體細微地顫抖著,聲音也壓抑不住的淒涼。在宮中呆了這麼久,她很明白當上了歐陽錦的女人意味著什麼。
爭奪與貪婪。
從此以後,她的妹妹就要和她的主子爭搶同一個男人,爭奪同一個男人的視線與榮寵。
夜,微涼而哀悽,即便是鮮花滿園,即便是花香撲鼻,即便小院中被宮燈照的燈火通明,可小院兒中卻沒有人因此而覺得心裡好過一點兒。
回到房間裡,沐雲杉遣散了眾人,獨自一人窩在床裡抱著雙臂發呆起來。
楊墨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房間裡,看著窩在床上面無表情的女子,他皺皺眉,星眸之中劃過一抹憂慮:“你還好吧?”
沐雲杉心情不好,不想跟他鬥嘴,也不想跟他生氣,斜睨了他一眼,她懶懶道:“死不了,謝謝操心。”
知道她沒心情,楊墨也不跟她計較,只走到房間的陰影裡站好,默默看著發呆中的女子。沐雲杉不說話,他便不出聲打擾,只歪著頭打量著一滴眼淚都沒有掉的女子,淡淡道:“既然難受就哭出來,沒有人規定女子不可以哭。”
沐雲杉白了他一眼,不說話。
楊墨自討沒趣地聳聳肩,靠在牆上閉目養神起來。
他一直守到了後半夜,待到她因為太過疲累而坐著趴在腿上睡著了,他才抱起她的身體將她放好,又為她蓋好錦被後,這才轉身出了房間。
雖然睡的很晚,可第二天沐雲杉依舊起了個大早。
她剛穿戴整齊,就聽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李婉兒人還沒有到,焦急擔憂的聲音便先傳了進來:“姐姐,我一大清早起來就聽說出事了,是不是真的?”
她破門而入,待看到房間裡伺候著的只有沐言和藍衣時,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眯了眯,抿抿唇問道:“他們說的是真的?沐語真的跑去勾引皇上了?”
沐雲杉沒有說話,一面用梨花木梳輕輕梳理著柔順的長髮,她一面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李婉兒向來笑的很無害的臉上瞬間斂去了全部笑容,只餘滿滿的冰冷和諷刺:“好一個雙飛苑,呵呵——皇上難道還打算收了言兒,湊成一對姐妹花嗎?”
畢竟在宮中呆了這麼久,李婉兒也不是傻子,對於歐陽錦的秉性她已經摸得一清二楚了。沐言和沐語雖然長得也算不錯,卻並不算頂級的絕色。
昨日夏碧荷的綠腰舞勾人奪魄,而其本人也如同妖精一般散發著如同曼陀羅花一般致命而又令人無法自拔的氣息,按理說歐陽錦不該捨棄那樣絕色的夏碧荷而選擇資質一般的沐語,哪怕他們之前就已經勾搭在一起了。
可他確實那樣做了,那就只能說明,這個男人在擁有沐語的同時,卻在想著沐言這個老實本分,卻又不肯對他獻媚邀寵的人。有時候這種精神上的佔有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