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誅你十族人……”
趙淳潤他莫名的又高興起來了,至於那後面的野蠻話,他按照習慣不去計較,沒辦法,計較他會煩死的。
皇帝給他家老爺倒滿水,看溫度很燙,便取過一個空茶盞,來回開始倒騰。
“就這麼刻!不然我做鬼都不放過你,記住沒?”
“記住了,可,小爹爹,這些跟草原有什麼關係啊?說這個太早了吧?”
“哪裡早了?這眼見著就要打仗了,允藥回來說,他來的時候皓拉哈那邊已然開始犯瘟病,你想想,去歲一冬牛羊凍死,今年無雨,沒糧食人就要死絕了,那些將要死去的是那些人的父母兄弟,親生兒女,為了活著……他們就得變成狼……人啊,跟動物能有幾分不同?除卻人懂得誰該咬誰不該咬,其他有區別麼?”
低頭想想,兩位受國家最高教育的男人竟覺著這個道理好驚悚……
顧昭拍拍趙元秀的肩膀,一伸手指指地圖道:“你看,這草原多好,十幾萬裡一望無垠的大草原,數不盡的牛羊駿馬,為什麼不搶過來呢?這是麼多好的機會啊!”
卻原來,某人竟打著搶過來的主意麼?
趙淳潤無奈的揚揚地圖:“搶來作甚?邊外蠻民,不服教化,不知禮義……”
顧昭衝著趙元秀一撇嘴兒:“所以我就說,你爹早就歪了,虧你是我養大的,咱不跟老古董說話,我就納悶了,為什麼不搶呢?誰規定必須別人打我們才還擊?你以後記得,只要他們敢動手,立時就要打的他們娘都不認得他,打完你還得要十倍百倍的賠償,拉低他們的國力這才是戰爭的根本……”
顧昭正講的興奮,那外面的人忽來報道,允藥少爺那邊預備齊了東西,這邊的人馬也點好了。
此時,顧昭方想起,他還有更大的事情要做呢。
如此,顧昭坐在房間裡,開始親手給顧茂丙還有他五哥去信,在給茂丙的信裡,他也沒多寫廢話,就一句:“茂丙孩兒,叔叔我得了重病,就要死了,你趕緊回來見我一面吧……”
第一百八十三回
這年夏三月,永國公,淮國公,宋國公三個老傢伙出京暢遊天下,馮裳並未跟隨,他只是跟著一干門生舊故在十里長亭相送,位置也不是很靠前。
在定嬰他們的社會階級裡,馮裳只是個太微小的人物,螻蟻都算不得。
臨出京的時候,定嬰將馮裳徹底交託給了自己的兒子定花春,他言,馮先生此人最愛雜學,政見上雖無特長,倒也算是個知趣可愛之人,如此,便幫他安排安排,略照顧下便是。
定花春滿口應下不提,只父一代子一代,他到底是管不管,還未知。
卻說那日十里長亭,喝下晚輩同僚送別之酒,聽了七八曲送別音,又寫了各種條幅,賦詩三首之後,定嬰大聲道:人生百年悲歡離合,五十年功名路,腰金玉帶數十載福澤,然,人不能空之,自此離別,天高地闊撫景暢觀……望諸君保重,某等去也……
說罷與後喚海他們上車,大笑而去,好不瀟灑。
這些送別的人並不知道,這日清早,太子趙元秀親手封存了衛國公耿成一案的所有卷宗,有關於馮裳此人,他在案件當中並非沒有被人懷疑,可懷疑也有輕重緩急高低之分,參與辦案的官員們對馮裳是這樣分析的:
馮裳此人出身寒門,觀其履歷前朝與他無恩,本朝與之無怨,雖跟兩府來往密切,但其背景,其家世,其權利,其錢財都不具備犯案條件……
簡而言之就是,他馮裳乃是一介寒門出身的小清客,凡舉作案都要有個條件跟誘因,從太子趙元秀等人的角度去看,馮裳與耿成之間的關係雖是趙元項那邊介紹而來,但是他為什麼要作案呢?拿什麼去作案呢?憑他寒酸的家世?憑他的社會關係?憑他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