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卷宗,遞到老大的手中。
老大展開那捲宗,卻發現上面寫著幾百人的名字,雖然不少人他都知道,其他卻不認識,可他透過那些認識人的名字,推斷出那些不認識的人名必定也是曾經大滝皇朝如今還活著的各州城的將領們。
“這是一份暗殺名單,需要你在半年之內全部清除。”鰲戰的聲音愈發顯得陰森,就好像是閻王在吩咐牛頭馬面去勾魂一樣。
“為什麼?你剛才不是說……”老大不明白,完全糊塗了。
“哦,對了。”鰲戰並不回答老大的話,“要殺之人並不是這些將領本人,而是他們的家眷,殺一個或者兩個就行,另外要讓他們知道這是皓月國的暗殺者所執行的,我已經預備好了一套皓月國影者的服裝,按照這樣的服裝仿製數套便可,另外,放在你們那的黃金,可以隨便取用,只要不落到皓月國手中便可,無事了,你們可以走了。”
鰲戰說完,將斗篷重新罩在頭上,返身向金沙宮方向走去,走到拐角處的時候,發現兩名“悄悄”跟隨在身後受命“保護”他的守獵者,沒有絲毫遲疑,抬手就將兩人解決,用的卻是剛才從大門主腰身處取來的短刀。
此時,在遠處的大門主才發現自己腰間的短刀不翼而飛……
“他到底做什麼?”天柱盯著黑暗的遠方,好像是在自問。
老大拿著那紙卷宗也呆呆地看著水道的遠方,木訥地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剛才鰲戰的那種威嚴,就如同是大門主本人站在他們跟前一樣,也是剛才那一瞬間,兩人才同時明白,平時無論他們如何咒罵大門主,稱那人為天佑老頭,罵他裝神弄鬼,可當那種威嚴降臨下來時,自己還是隻有臣服,連反抗的勇氣都被徹底剝奪。
做還是不做?現在已經不再是老大需要思考的問題,而是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要假扮成為皓月國的暗殺者去殺這些人的家眷?”天柱率先提出這個問題。
老大搖頭,苦笑道:“你身為曾經的九門主之一,都不知道,還問我?我只是個小小的門徒而已……”
兩人此時並沒有察覺,自己已經在威嚴下表露出了自己弱小的一面,某些所謂的強者其實也只是牆畫中的猛獸一樣,可能會嚇退那些虛無的鬼怪,卻沒有辦法抵抗住強者的一根手指。
因為畫筆下的猛獸堅硬的不是他本身,而是他身後的牆面。
“**,這麼多年了,我們還是在大門主的掌握之中……”老大咬牙道,但原先那個“天佑老頭兒”的稱呼卻在不自覺中變成了“大門主”的尊稱。
可兩人根本不知道,這道命令遠在龍途京城的大門主根本不知。
'第兩百二十回'離蜀
九匹戰馬組成的馬隊緩慢地行走在蜀南的棧道之上。
我抬頭看著漫山的綠葉,這是第一次看見蜀南的春天,看到這漫山的花朵完全不會想起來江中已經經歷了數年的戰火。也終於明白為何蜀南的百姓過得那樣自在,明白為何大批的來自江中的難民拼死都要遷移到蜀南來,蜀南王在蜀南邊境處建起了大寨收容那些難民。
不過難民太多,如果一次性遷移到蜀南境內,說不定難民會變成變民、暴民,到時候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了,我不相信蜀南王會將刀口對準這些無辜的百姓,即便是他們成為了暴民。任何善變成惡都會有理由,但去勒殺這種惡的人永遠不會去理解這其中的理由,眼中只會看到惡所造成的結果,一味的鎮壓,一味的屠殺,只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大滝皇朝之所以覆滅,就因為自身授人以柄,給了賈鞠政變的理由。試想,如果天下安定,連年沒有戰事,百姓生活安穩,即便是有王子想篡權奪位,戰火頂多只是在禁宮內燃燒而已,而以賈鞠的智慧和為人,必定會很快幫天義帝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