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獵物,事實卻恰恰相反。我走進廁所的時候,他正站在門後等我。”
王正道並沒有細說打鬥的過程,語言也無法再現當時的場景,但韓、吳二人依然能夠感覺到其中的兇險。一個人正常的推門入室,一個手持利刃的殺手正悄無聲息的守在門後,韓鋒想想都覺得後心發涼。
之後,王正道指著自己胸前的傷口說道:“我躲開了他的偷襲,卻沒能躲開來自正面的這一刀,如果最後那一下撞不昏他,我就沒機會跟你們說話了。”
“不至於吧。”吳傑說道:“攻強而守弱,如果道哥放棄攻擊轉入防守的話,他這一刀就傷不到你了。”
王正道說道:“歸根結底,我們彼此都有錯估。他低估了我的力道,覺得自己不至於昏倒。我低估了他的昏厥時間,覺得自己不至於挨刀。”
“這其實是一種玩命似的賭博。”吳傑說道:“你們都在賭自己的最後一擊。”
“不管怎麼說,這個賭局是公平的。既然選擇了賭博,那就願賭服輸吧。”王正道轉而對韓鋒說道:“那個人就在我的船上,你可以通知華國警方了。”
韓鋒知道王正道的意思,他馬上撥通了李衛華的電話。李衛華哪肯輕易相信韓鋒的話,反反覆覆詢問多次以後,他才將信將疑的掛掉了通話。很快,韓鋒便接到了一個陌生的來電,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了老嶽的聲音,他說道:“韓鋒同志,後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你不是在跟我們開國際玩笑吧?”
韓鋒說道:“你不想過年加班,我也不想在小黑屋裡面喜迎新春,事情千真萬確,你趕緊派人吧。”
“那好。”老嶽問道:“什麼地方交接?”
“什麼地方交接?”韓鋒捂著手機問王正道道。
王正道說道:“伏龍溝對岸,一艘無牌無證的船。”
伏龍溝對岸是寧海的通海村,韓鋒隨即對電話那頭的老嶽說道:“通海村沿河土路,負責送人的船無牌無證,你們不會扣船吧?”
“哈哈。”老嶽笑著說道:“放心吧,我們不管多餘的事情。”
透過不間斷的電話聯絡,一小時後,分屬兩個國家的黑白兩道順利的完成了交接,陳山正式落網。
“你們要的人,我已經交給你們了。”韓鋒問老嶽道:“我要保的人呢?”
老嶽問道:“你想保誰出來?”
“李衛華知道的,程昊他們那邊所有的人。”不經意間,韓鋒再次暴露了自己的三觀,他只撈自己人,絲毫不關心他人的死活。
老嶽說道:“最遲後天中午,到時候我會通知你的,請繼續保守這個秘密。”
“承諾是相互的。”韓鋒說道:“我這邊沒有問題。”
談妥事情,掛掉電話,韓鋒總算鬆了一口氣,程昊的事情終於解決了。因為韓鋒,程昊提前脫離了牢獄之災;同樣因為韓鋒,魏癟嘴怕是要倒大黴了。今年的年,老流氓勉強能過;明年的年,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程昊的事情落下帷幕,王正道的事情才剛剛開始,韓鋒問他道:“王兄還有力氣談正事兒嗎?”
聞言之後,吳傑主動敲響了退堂鼓,他說道:“我還有點事情,先出去一下。”
吳傑有意迴避,二人當然不會阻止,簡單道別後,他離開了病房。吳傑走後,王正道笑著說道:“此事關乎孝道,沒有力氣也得有力氣。”
韓鋒說道:“王兄請說。”
“世事變遷、人事更改,人生的際遇看似有選擇的餘地,實是無奈之舉。”王正道眼望窗外,似乎想看透一些什麼,他說道:“家父本是華國人,美軍入侵安南的時候,他曾手把手的培訓過安南士兵,教他們如何打游擊。
對安自衛反擊的時候,他又參加過朔江戰役。戰爭是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