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翹的鼻尖,用低沉磁性的聲線深情款款地說:“在我的眼裡,除了惟惟外,全世界的女人都長一個樣,沒有多大的區別。”
這話說得假,但實在太動聽,蔚惟一沉浸在段敘初的甜言蜜語中,也忘了黎傲還在場,她輕輕地笑出聲,過了一會又想起一件事,“先不說究竟是怎麼回事,但裴言瑾死了,三哥跟他的感情那麼好,他肯定會很傷心。”,蔚惟一脫離段敘初的懷抱,蹙著眉頭擔憂地說:“昨晚他還說今天一大清早就會帶來訊息,現在連個電話都沒有沒有給我們回,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這也是段敘初所擔心的。
不要看裴言嶠表面上什麼都不在乎,玩世不恭百毒不侵的,其實裴言嶠骨子裡特別依賴人,他渴望很多人能對他好,除了段敘初以外,裴言嶠也很在乎裴言瑾,如今裴言瑾死了,裴言嶠不可能不痛苦。
“別擔心,我先打個電話給他。”段敘初對蔚惟一說完後,把電話打給裴言嶠,然而等待半天也沒有人接,段敘初修長的眉宇皺起來。
黎傲見狀連忙說道:“二哥,裴姝怡應該是因為悲傷過度,而住進了醫院,裴廷清也在醫院裡陪裴姝怡,會不會三哥去照顧母親了?你打電話問問裴廷清。”
段敘初點點頭,大概是裴廷清實在太忙,他打過去後佔線很久,裴廷清才回給他,不等段敘初開口詢問,裴廷清用略帶沙啞的聲線說:“阿初,我沒有時間跟你說那麼多,你見諒。言瑾是自殺,原因你應該也能猜到。”
“是。”段敘初何等聰明之人,片刻功夫已經明白大概,他低沉地應了一聲,“還請教官節哀,多保重自己的身體。若是有需要阿初幫忙的地方,教官儘管說。”
“暫時也沒有什麼要麻煩你的,目前我一個人還能應付,而且你自己也受傷了。”裴廷清說到這裡停頓很久,他沉吟道:“若是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親自去家裡看看言嶠,他……”
段敘初應道:“我知道了,教官放心把言嶠交給我,不用再擔心他。”
“我一直很信任你,從在無間島上直到這一刻開始,我甚至不知道除了阿初你以外,我還應該信任誰。”裴廷清笑了一聲,只是這笑聲聽在段敘初耳中,卻讓他的心泛起輕微的苦澀和疼意。
段敘初唇邊禮貌的弧度一點點僵硬下去,化為濃濃的無奈,然而他能說的也就只有簡單一句,“教官多保重自己的身體,我會抽時間去看望你。”
裴言瑾之死,對裴廷清的打擊不可謂不大,畢竟是耗費心血和感情撫養的兒子,哪怕不是親生的,失去裴言瑾,身為父親的裴廷清恐怕比任何人都要悲痛。
段敘初結束通話電話後,起身走去內室換衣服,一邊對身後跟上來的蔚惟一說:“我們現在去言嶠那裡看看,裴伯父說言嶠的狀態不是很好。”
蔚惟一點點頭,想了想又說道:“你留在醫院休養,我過去看三哥好了。”
段敘初穿上黑色襯衣,修長的手指扣著釦子轉過身,他嚴肅地對蔚惟一說:“你跟言嶠到底不熟,依照他的性子,你若是去到他那裡,估計看到的又是一個嬉笑隨性的裴家三少,你穩不住他。”
蔚惟一思慮之下覺得也確實是那麼回事,她只好妥協地點點頭,走過去幫段敘初拿出外套來,換好衣服後兩人一起走出醫院。
段敘初一手撐著傘,一條手臂搭在蔚惟一的腰上,摟著蔚惟一坐進車子裡,黎傲開車往裴言嶠的住處疾馳而去。
途中蔚惟一想起段敘初對裴廷清的稱呼,她頓時了悟,“無間島上那個戴面具、負責教你們各種技藝的教官,真實身份竟然是裴家財閥的掌控人裴廷清。言嶠昨天跟我提起教官時,我看得出來他很崇拜教官,而實際上卻恨著他的父親,如此說來,他必定不知道教官就是他的親生父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