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敘初點點頭,“除了我和厲紹崇外,還活著的人中,沒有誰知道裴廷清就是無間島上的教官,但有一點你錯了。”,段敘初拉過蔚惟一的手腕,無奈地說:“言嶠的內心深處很渴望裴廷清愛他。”
“還在無間島上時,他在心裡把教官當做父親,而除卻訓練外,教官私底下對我們兩人確實很好,有時候被罰一天不能吃飯時,他會在大半夜偷偷給我們送吃的。後來我才知道那些豐盛的夜宵,其實都是他親手做給我們的。”
蔚惟一把腦袋靠上段敘初的肩,“無間島那個充滿血腥和殺戮的地方,還有這樣深沉的愛,只是既然如此……”,她說著轉臉看向段敘初,“為什麼裴伯父不讓言嶠知道他為兒子做的,反而讓言嶠對他的誤會那麼深?”
“教官他從來都是隻做不說的人,無論別人對他的看法怎麼樣,或是如何理解,他都不會刻意去解釋。”段敘初伸出手臂攬住蔚惟一的肩,手掌放在蔚惟後背的頭髮上,“在他看來真正懂他的人,不需要解釋。”
蔚惟一聞言有些忍俊不禁,“有其父必有其子,你是教官一手撫養長大的,也難怪你的性格很多方面跟他像,尤其是在行事作風上。比如掌控欲,決不允許任何人,或是任何事脫離自己的控制。”
是這樣嗎?
事實上對於裴廷清和他來說,目前的局面已經完全在意料之外,而且慢慢地失去控制了吧?
段敘初沒有再說什麼,車子內的氣氛有些壓抑凝重。
蔚惟一看到段敘初愁眉不展的樣子,她咬了下唇,“你是在擔心裴家財閥的長子這一死,整個裴家財閥的局勢都要發生變化是嗎?”
裴家財閥沒有了裴言瑾的支撐,裴廷清等同於失去了左膀右臂,他一個人力不從心,或許要不了多久,裴家財閥也就易主了。
天衣無縫的巧合,從江茜到連子涵、再到裴言瑾,這三件事串聯起來會發現,其實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驚天陰謀。
江家財閥不用說,要不了多久氣數也就盡了,而一旦江家傾倒,也就意味著蔚士勝也到了頭,說不定再把當年陷害蔚承樹的案子翻出來,段家也會受到牽連。
如此一來,裴、江、蔚、段四大財閥皆遭受重創,裴蔚兩大財閥世家突然易主,至少厲紹崇的吞併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
所有的一切都因裴言瑾的死,而暴露無遺,也正在朝段敘初無法控制的局面發展,竟然就在不知不覺間,他到底還是走到了這一地步。
段敘初陷入長久的沉默中。
蔚惟一擔心煩到他,一路上也就沒有再說話,依偎在段敘初的胸膛上,兩隻手緊緊地握住他的一隻大手,藉此告訴他,無論發生什麼,她都會陪在他身邊,不離不棄。
十幾分鍾後車子停在裴言嶠和母親的住處,段敘初扶著蔚惟一下車,摟著她的腰走過去時,裴廷清的下屬正在外面等他們,看到人後下屬把門開啟,畢恭畢敬地告訴段敘初裴言嶠還在樓上裴言瑾的臥室裡。
段敘初和蔚惟一一前一後走上樓梯,站在門前時段敘初以為門被反鎖上,握著門把正試圖弄開,才發現並沒有鎖上。
段敘初和蔚惟一對望一眼,隨後段敘初輕輕地推開門,邁著腳步走進去,迎面就是一股尚未消散的血腥氣息,由於外面下著雨天氣陰沉,再加上房間裡並沒有開燈,因此光線很暗,顯得整個氛圍都是陰森森的。
只是蔚惟一併沒有表現出任何害怕,跟段敘初在偌大的房間裡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