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敘初把言嶠放在石頭上坐下來時,皺著眉頭還在說言嶠太重了,然後他就虛脫一樣躺倒在了石頭上,被暖和的陽光照著,怎麼也不願意起來了。
言嶠拎著兔子的耳朵坐在石頭上,回頭用鄙視的神情對段敘初說:“初初你太不中用,一共是二十公里,你這才揹著我走了一公里有沒有,就累成這樣了,實在是缺少鍛鍊。”
段敘初:“…………”,(難道你還想要我揹你二十公里?)
裴廷清和裴姝怡走過去,言嶠立即邀功一樣用手掐著兔子的脖子給裴廷清看,他仰著一張天真的小臉,望著身形高大被陽光籠罩的教官叔叔,言嶠嘻嘻笑著,“教官叔叔你看,我和初初抓到了一隻野兔,晚上我們可以把它紅燒了吃。”
鮮血從兔子黑色的茸毛裡淌出來,雖然沒有死,但已經被言嶠玩得奄奄一息了,裴姝怡看得有些暈,扶著額頭抓住裴廷清的胳膊,言嶠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有多麼血腥暴力。
裴廷清的唇扯了扯,好像他小時候還沒有殘忍到親手殺死小動物,並且要紅燒了吃掉吧?裴廷清側過頭問身後的袁明發生了什麼事。
袁明也累得精疲力盡快要癱了,緩了一會才說在跑二十公里的途中言嶠看到了這隻兔子,不由分說地拉著段敘初就往旁邊的灌木叢裡撲過去,結果自然撲了一個空。
於是後來言嶠和段敘初開始抓那隻兔子,並且不讓袁明幫忙,漫山遍野終於言嶠最後撲過去把兔子壓在了身下,隨後起身用力按住掙扎的兔子,他拿起一塊石頭對著兔子的背上砸下去,鮮血噴了一臉。
言嶠也管不了那麼多,拎著半死不活的兔子跳起來,樂極生悲下扭到了腳…………裴姝怡聽完後震驚地盯著天真無邪的言嶠,她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個孩子了,就像那天在病房躲在櫃子裡一直等裴廷清一樣,言嶠太執著了,並且抓到兔子後沒有回去,而是就算讓段敘初揹他,他們也完成了二十公里,這樣的毅力連成年人都很難做到,何況是兩個小孩子?
裴姝怡看著一臉鮮血卻還在嘻嘻笑著的言嶠,她突然感動得無以復加,而裴廷清蹲下身,彎起手臂一下子把言嶠抱在懷裡,他也是感到無比的欣慰和滿足,拍了一下言嶠的肩膀,“幹得好言嶠。”
教官叔叔那一下子拍得實在太重了,言嶠的胸腔都震動了一下,他還是第一次見喜怒不形於色的教官叔叔這麼激動,如此的誇讚讓他眉開眼笑的。
言嶠攀著教官叔叔的肩膀,一手還拎著兔子,沒有忘記初初在途中的叮囑,言嶠晃著教官叔叔的手臂,“雖然我和初初沒有趕上日出,但哪怕我們是用走的,也還是完成了二十公里,並且抓到了兔子,所以我們不用受罰了吧?”,言嶠仰著頭滿臉期待,還有些可憐兮兮的,“我和初初早餐和中飯都沒有吃。”
裴廷清:“…………”
他還沉浸在剛剛的自豪和成就感中,言嶠卻偏偏破壞了氣氛,就衝著這點也要罰他們,裴廷清斂起眼中的溫柔,也沒有回答言嶠,他單膝跪地蹲在言嶠的膝蓋邊,淡淡地開口問言嶠:“你扭到哪隻腳了?”
言嶠連忙伸出左腿,“這隻。”,想到什麼,他眯著眼睛笑問裴廷清,“教官叔叔還會接骨**?我也要學。”
段敘初聞言伸出腳往言嶠的背上踹了一下,擺著面癱臉說:“你武俠電視劇看多了吧?”
言嶠差點被他踹下去,連忙伸手抱住裴廷清的脖子,回頭不甘示弱地瞪著初初。
裴姝怡也隨著裴廷清一起蹲下身,等到脫掉言嶠的鞋子和襪子,見他白皙的腳踝已經腫了起來,她看著就覺得很痛,偏偏言嶠這傻孩子像是一點事也沒有一樣,就像前幾年他生病時,忍著痛不哭特別懂事。
這時裴廷清手下在言嶠的腳上按著,下一秒鐘言嶠鬼哭狼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