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冷言諾聽到那名“諾兒”時,眸光泛冷。
而一旁的慕容晟睿此刻眼底幽光卻是深了又深,他剛剛叫什麼?諾兒?
一見鍾情?冷言諾似乎笑了下,拜託,要陷害也請找個氣色精盛的好吧,這麼個一看就是混跡賭場的貨,真是侮辱我的智商。
冷言諾面色不變,因情緒感染指尖上的動作極其輕微,可是卻被正握住她手指的慕容晟睿捕捉無疑。
“諾兒覺得本王如何?”慕容晟睿突然微微傾身,聲音極低開口。
在外人看來卻只覺是璃王似乎在顧全面子而低聲詢問冷言諾。
冷言諾面不紅,氣不喘,微微低頭,眼角飄過一抹餘光,請不要這麼自戀。
大廳裡此時氣氛因為男子所言陷入一陣冷慌靜滯,眾人低聲驚詫後紛紛看著冷言諾言與慕容晟睿,見雙方神態動作沒有任何情緒,暗道這璃王定然是對璃王妃生了嫌隙了。
如果說剛才之言還有轉機,如此一說,豈不就是說這男子與璃王妃曾有苟且,於是有些人開始腦補繪聲繪聲的千金小姐初入京與男子一見鍾情,於是夜夜相會之景。
“言諾,這是怎麼回事?”冷丞相急聲厲口,滿是責問。此時早已忘了冷言諾此時此刻已是璃王妃。
“這男女相悅本是好事,可是你怎麼…。就算皇上賜了婚,你要是說明情況,你爹定然也會想法子的啊…哎,始亂終棄,這,可怎麼是好…”柳氏一語三斷,曲曲回揚,一段話便將還未解釋說明的事情,拍板定釘了。
彷彿,這三小姐就是與男子私定終身,而後想要嫁入璃王府,妄求攀龍附鳳,便始亂終棄。
站在冷言諾身後的香葉見此等情形,面色是顯見的擔憂。這樁陷害實在太到位,太毒辣,眼見小姐已成了王妃,此時再來敗壞小姐名聲,如果定論了些事,丞相府最多擔一個教養不責的議論,璃王最多休妻。
可是小姐將自此永遠無法翻身,揹著一個攀權附貴,始亂終棄,私相授受的罪名。
香葉遂偏過頭看向寒霜,卻見對方面色如常,眼觀鼻鼻觀心,壓根沒把精神放在這事上。
遂偏下頭去看自家小姐,卻見自家小姐表面無情無緒,實際上……她們離得近,自然看到桌下那輕微的動作。
“大娘說話真有意思,只聽一個陌生男子的一面之詞,便蓋棺定論,縱然官府審案還要三斷五查呢,大娘難道覺得自己比官衙審案的還要本事大些?”陷入眾矢之的的冷言諾突然放下茶杯,看著柳氏言笑淺兮。
柳氏聞言,接受到冷言諾遞過來的眼神,眼睛冷不丁的跳了跳,冷言諾的目光就像冰針似的含著笑直直的射來,竟令她有種如芒在背之感。
這還是那個溫順懦弱的冷言諾嗎?腦中突然閃過那日她立於大廳中冰冷吐語的模樣,柳氏心下猶自道,那不過是兔子被逼極了而已,不過是從小不得父親寵愛,發洩一下怨氣的女兒而已,不過是如今攀上了璃王,突然一下子躍升興奮過頭了而已。
“是啊,嫂嫂可莫偏聽旁言啊,一向精明的你為何此次如此急行斷言呢。”開口的是冷靖風的三姨太,一向最是見不得柳氏那外表一幅雍容大度內裡心思詭秘表裡不一的模樣。
“你…。”柳氏今日本來只是藉著璃王回門的藉口順便邀請冷靖風與其正妻過來,倒沒想到二姨娘也來了,就連這與她不對盤的三姨娘竟然也跟了過來,眼下也不好與她駁論。
冷言諾看著這一幕,慢慢站起身,看著跪在地上的男子,忽而一笑,“自古男兒膝下有黃金,此生跪天跪地跪父母,公子可當真是個人才。”語氣含著淡淡的嘲諷。
聞言,男子心猛的一顫,面色閃過不自然。
“不過,無妨,本王妃還是受得起你一跪的。”冷言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