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諷之意十足。
男子抬起頭,看了眼冷言諾,目光剛剛掠上冷言諾的裙角,便感覺一道風自冷言諾旁邊向自己掃來,使得眼睛澀痛一下,眨了眨眼睛,再抬頭,只見一墨色衣角,又不敢四下張望,平衡心情,隨即笑道,“對深愛的女子下跪是基於本心,諾兒,你這是還在關心我嗎?”
聽到這聲諾兒,冷言諾下意識的直皺眉,眸光一瞬不瞬的看著面前男子,“你說我初入京城時,那一日於馬車中看一眼,從此你我一見鍾情,而後,我夜夜守在丞相府後院,你半夜與我相會?”
“是啊。”男子茫然點頭。
“你說我們曾經山盟海誓?”冷言諾追問。
“嗯。”男子點頭。
冷言諾繼續開口,“一見鍾情,記憶必是深刻?”
“當然。”男子依舊點頭,覺得這小姐莫不是傻了,如此好拿捏。
冷言諾一笑,不慍不惱,“那公子可還記得,那日本妃穿的是何顏色衣裳?”
“啊?這…。”男子微微張大嘴,而後道,定然這璃王妃也不知道自己當日穿何色衣裳的,只不過想就此推脫,遂開口道,“是粉色的,還繡著極好看的牡丹花。”
冷言諾微微一笑,身後的寒霜微微搖搖頭,這才慢悠著開口,“小姐最討厭牡丹,嫌其太過嬌豔,最不喜粉色衣衫,嫌太過紅嫩。”語調不大不小,卻落在大廳中人耳裡。
“連我這才跟在身邊一月的丫頭都知道本妃討厭什麼,喜歡什麼,公子如此愛我,甚至以自殺相脅見我一面,怎麼如此不關心我的喜好?”冷言諾一幅好奇不解的看著男子。
大廳裡的人紛紛凝過神來,是啊,連對方的喜好都不知,還說什麼深深相愛,這些人中尤其是婦人,平日裡別的事不多,都是從宅院裡深深鬥過來的,見此情形,心下已自有疑度。
聽著冷言諾的話,男子面色微微一變,高挺的鼻樑微微聳了聳,隨即眼睛一眯,“諾兒,你這是果真一點都不再顧念我們之間的情義了嗎。”將一幅被始亂終棄的模樣扮演得入木三分,博人淚眶。
果真是個聰明的,這柳氏倒是會找人,冷言諾看了眼男子,心下腹語,不過嘛,還是笨了些。
周圍眾人聞言心思又轉了回來,一下子看向冷言諾的目光倏的冷了幾分,甚至帶著些許鄙夷。
一旁的慕容晟睿卻是徑自喝著茶,面上無任何表情,一幅置身事外的姿態。
見此,冷丞相亦未多言,看來自己這個女兒也不是如此得璃王心。
“三姑娘,事已至,你又何必再讓人家…。你已成了璃王妃,人家也不過是要個說法,說通了,不就好了。”柳氏突然開口,一幅欲言又止又微帶難堪的模樣。
“大娘莫不是忘了,丞相府守衛森嚴,我如何夜半出去與人相會?”
“這……”柳氏沒想到冷言諾有此一問…。
“每晚你都不需要人守夜,而是夜深人靜時,讓你的丫頭寒霜於院內扣牆通知於我,而後,而後你再攀爬出來…。”男子接受到柳氏的眼神聲音適時的響起。
果真是一切都準備好了嗎,當真是毫不留情,策劃得不留一點退路麼,冷言諾突然冷笑,看來把那些糕點分給院內那些丫頭吃倒是一點兒沒錯,全是些吃裡扒外的。
“公子口口聲聲說我與你山盟海誓,夜夜相會,當真是笑話,既然你說本妃與你如此情深,那定然是有什麼定情信物的吧。”
“自然有。”男子微帶欣喜的點頭,似乎就等著這一句話似的。
廳裡帶著幸災樂禍與看熱鬧心思的人頓時覺得這一下子這冷言諾定是聲敗名裂了,連定情信物都有,還能懷疑什麼。
一旁靜靜坐著的冷言雪見此,心倏的淡定了,似乎已經想到呆會冷言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