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旦求唯我獨時。”那女子悽莞的豔麗猶在眼前,眸裡的絕然、唇間的自諷、頰心的苦澀,似乎女人所以看不透的波瀾皆聚在她蒼白的絕色上。
“胤禛,你最想得到什麼?是它?”那時的胤禛透過她沖天的食指圍窺見美麗的潔白光暈。“是它?”那潔白遇著女子頭間金燦燦的飾頭立刻不見了影子,“還是——”女子握著右拳於他面前,“它——”
他看不懂,皺集的眉頭引得那女子撫了撫他的天頂,聽她含笑而道:“總有一天,你也是要選擇的。”她握起胤禛小小的右手把自己手間空無一物的東西放於他的掌間,再替他合籠了,一臉慈愛卻淚光閃浮地霽顏,“不論你做何選擇,皇額娘只希望,你好好存著這東西,來年——交給個不驕不躁、懂你愛你的女子——替你守著了……”
也許,女人的世界天生就與男人不同。那個集天下之好的女人卻始終得不到她要的東西。皇阿瑪給了她權利、給了她無上的寵愛、給了她一切美好的事物……卻還是守不住她凋榭的生命。
皇阿瑪不懂,他亦不懂。
到他成年立室與女子相處,似乎明白了皇額娘一分。可也只是一分。得盡天下的女子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垂著眼瞼,偶爾無聲卻誇張地打一個哈欠,牽引出幾多眼淚,忽閃間便不見了。偶爾低垂的頭顱僵硬了,便自以為無人的沖天蠕動著漸次張大的口再打一個哈欠。如此往復……
胤禛看不懂這個下人。她似乎永遠睡不夠,時刻處在半夢半醒之間。她不在乎身邊發生了什麼,改了主子也一然故我。然而,透過她總是低靡的雙瞳,他又似乎可以輕易看透她的不甘與狂燥。
這種莫明的感覺很奇怪。你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卻不能忽視甚至消滅。
“你會撫琴嗎?”
室內很靜。
突然的一聲驚住了蘇培盛和夏桃。
老四第一次如此直白地看著她,沒有輕視、沒有疑掘、沒有憤怒,什麼都沒有。只是這麼看著她,卻叫她不自覺輕顫,害怕這種沒有情緒的眼光。
“你會撫琴嗎?”
面對老四再一次的詢問,夏桃下意識搖頭。
胤禛不知道他為什麼開口,只是突然想同一個什麼人說道幾句或是如何,來發散頭顱裡、胸腹間那股子不安地戰慄。一個人太寂寞了,特別是在極鬧之後的冷寂裡。不知道獨自過了多少個這種
40、第四十章 喜風 。。。
時候,突然間便不想再這麼下去。
“過來。陪爺喝杯。”
明明前一刻還處在極悅的興頭,下一刻便頓覺孤獨得可怕。或許是有太多的感同深受,或許是天生見不得身邊人難過,或許年節裡越發得想家——是什麼並不重要,夏桃走過去以那空著的大碗倒了一大碗,抑著頭便一口吞嚥而下,再去看老四,便覺得他也不是那麼可怕了,粲然而笑,退了開去。
胤禛不曾見過這樣的女子,大口喝下,順著嘴沿滴落的酒液以手一抹而過,便退了幾步復立。
肆意瀟灑,怎獨我不能為?
“拿碗拿酒來。”
蘇培盛快速取了碗酒來,便見這二人似有默契般一對一碗大飲起來,並無一字片語。
米酒純香,卻無多少酒勁。
胤禛雖好幾口卻實沒多大酒力,然七八碗下去便覺腦中如糨糊,再分不清什麼煩愁、喜悅,一個踉蹌便倒在案几之上。
夏桃暗爽不已。小樣,就算你是皇帝又怎樣?還不是喝不過我這一天一斤酒酒鬼的女兒。
蘇培盛難見主子爺這般放縱,此刻也管不了花顫的竹桃,撫著爺便往內寢去:“還不去把床鋪好,小心爺醒了整治你。”
夏桃撇撇嘴老實快步進去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