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幫著蘇培盛把人扶上床。
“你先侍侯著爺把外裳去了,我去打些熱水再弄些醒酒茶。”蘇培盛動了動心思,把人推給竹桃,也不理她的反應便出了寢。
內寢裡燃著火爐子,加之酒剛入腹燒得火旺,這二人只覺熱不覺冷。夏桃看醉倒的老四難受得厲害,便同情心發作替他除起衣釦來。
胤禛被一陣酒熱弄醒,瞳目清澈下便見那古怪的婢子正一臉嚴肅同他的衣釦子鬥爭,而她那雙此刻得以真正看清的眼瞳離他不過半臂之距。
由下觀她,上部內眼瞼在光暈下奇蹟般閃著潔白的光亮,濃黑的睫毛雖不長卻可人地跳躍其上,合著實黑瞳孔、清棕色孔沿,時不時放大其上的自己,胤禛突有那麼一刻便平靜地忘記了一切。待到四目相對,幾乎可以細數出她頰上的毛孔、額間的紋路。
夏桃從不曾如此近距離看著男性,做為她老爸的夏父印在她眼中最深的也不過是兩鬢的白霜和眼尾的百褶。而這個男人給他如此直白的便是豆大的黑瞳和深深如陰的眼袋。
平靜——而後極速震動的心跳,隨著蘇培盛斟來的茶水,夏桃自然地扶起八杆子打不著交集的老四,自然地喂他喝水,卻不可能再自然地替這個男人褪衣,只能抱著茶盞立了起來。
除了茶水裡的陳皮之味,胤禛沒有從這個女人身上聞出任何味道。他最後看了她一眼,便任由蘇培盛接手侍侯,而她漸漸消失在餘光裡。
空氣很暖,心思平靜,燭光透白了許多。隨著放下的帳簾,有一種
40、第四十章 喜風 。。。
陌生卻叫他安逸、平靜的氣體逐漸包裹了他。沒再去想那是什麼,只是就著這種氛圍胤禛很快沉入睡眠之中。
除了他要的,其他都是不需要費神他關心的。
已是子時,夏桃一個人立在冬夜之下,獨望那一輪殘月。
沒有我的春節,你們可能安穩?沒有我,你們——
想著,便止不住再一次落淚。
寒風、殘月、絕美的山水,又能如何?
夏桃喜歡旅遊。相較團遊她更享受獨遊。喜歡便隨意停下,有感覺便隨地而坐賞天觀星,累了可以只睡在旅舍裡三五日也覺舒爽。可無論走了幾多風景,累了倦了總會有那熟悉的路程載你回那歸依的家,便至少不會再覺得浮萍得害怕。可現在,這條路也迷失了,不知何時才能歸去。
蘇培盛立在陰暗裡。不明白這竹桃為什麼哭。得爺親近的婢子哪個不是暗生愉悅的?可說這竹桃是喜極而泣又決然不像。
這府裡,很少有人他看不透了。然此刻叫他看不透的卻是看著最為通透的竹桃。心裡暗生一種怪異,似覺主子爺同這竹桃仿有某種極為相似的地方,細分思卻又決然沒任何相同。
待到竹桃哭累了從石頭上起來,蘇培盛見她抹了兩把淚痕便如沒事人似的,還對著月亮笑了兩下,不覺心裡顫了顫。這斯,不會是傻子吧。
他哪裡會想到,這正是夏桃姑娘的本事。哭也哭過了,改變不了什麼,那不如笑了。懷著愉悅等著希望,至少比消極的等待來得心身健康。
加油!夏桃。
對著月亮暗自吶喊一遍,夏桃心情舒爽地回屋睡覺去了。
只餘學著他主子一般皺眉的蘇培盛,空對著殘月嚼識。
作者有話要說:梧桐院(碧桐書院):福晉住的。
竹子院(天然圖畫):年氏李氏住的。
41
41、第四十一章 馬殺雞 。。。
李氏的乖巧並沒能換回胤禛對她的絲毫關注。年氏的冷漠卻更加重了胤禛對她冷藏以戒的心思。
而宮裡德妃娘娘第二日便賜下給鈕祜祿氏的宮花、裘衣加補品卻引得府裡一時間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