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治,便是袁熙的兢兢業業也不及。他恨逢紀逢螢,害了自己和雲夢唯一的孩子,故才如此對待與他們。可如今卻是被**權利矇住了眼,哪管得當年的凌雲壯志與深情不壽?
洛真行禮,淡淡道“大將軍,我母親病故,家中哥哥皆亡故,獨我一個可以為母親守孝。還望將軍給我一紙通行令,出得城去。”
袁尚對洛真還是很客氣的,不僅是因著袁熙,單是他自己便對這個聰慧又美貌的女子心生好感。此時連連應聲“通行令自是不難,只是無極一去幾十裡,敵軍狡猾,我怕嫂嫂出什麼意外……”
“我必須回去。”洛真幾乎要落下淚來“請大將軍准許。”
袁尚嘆一句“嫂嫂保重便是,我這便去寫通行令。”
洛真收拾了細軟,帶上朝露便乘了馬車直奔城門。夏侯嫻不知道從哪聽得訊息,半路上攔了車,藏在座位底下,勢要保護洛真。
既是袁尚親手寫的通行令,城門守衛哪敢為難,大開城門放了洛真的馬車出去。走的院裡,夏侯嫻才鑽出來透氣。
洛真眉頭皺的緊緊地,車程一日半,加上信件耽擱便是五天,母親還能撐得那麼久麼?
夏侯嫻和朝露不知道如何安慰是好,只得緊緊抱著洛真,握著她冰涼的手。
無極已不復以往繁華,許攸為了官渡之戰大肆徵糧,繼而又逢袁氏權利動盪,曹操兵臨城下。
苦的都是百姓。
進了無極,洛真總算開口說了話,也只是催促車伕。“快點。”
再快也來的晚了,洛真掀開車簾,只看得見府門上飄動的白布,晃啊晃的,晃出洛真滿面的淚水。
朦朧中有人出現在府門口,那身影似乎極熟悉,卻有些微不同,似乎更健碩了,也更豪邁了。
甄堯頭戴孝布,身穿白色孝衣,向著洛真伸手,柔柔道一句。“洛兒,到我這來。”
他的眉眼還是那麼好看,許多年不見,他眼中的寵溺更甚,如果不是洛真下一秒便撲進他的懷裡,想必他也是要過去,將洛真緊緊抱住,若是能揉進骨血裡,他也要試一試。
這些年,他真的想她。當初炙熱的情感,緩緩發酵,釀成如今這種超越親情,超越愛情的靈犀。
四方江山,無處不動亂。甄堯去長安尋到了蔡邕的墓,將夏侯櫻與之合葬,守孝三年。期間才知道自己的妹妹初嫁後歸,再被匈奴左賢王擄走。
甄堯幾次想要去往匈奴和談,未果。直到聽到袁紹兵敗官渡,繼而去世的訊息。本以為有袁熙在,洛真應該過得不算差。可是甄堯從北方的形勢中漸漸發現了問題,為什麼袁熙不肯回鄴城?
甄堯動身從長安穿越南北,回到無極,其中艱險不必言明。剛到了無極甄府,便趕上了張氏臨終。甄堯與張氏感情並沒有多麼親密,可如今一別多年,竟像自己的親生兒子及一般。有甄堯守在榻前,敲響喪鐘,張氏也算瞑目了。
洛真回來的時候是守靈的第二天,兩人擁抱過後,洛真看到了站在甄堯身後的穆妙菡。穆妙菡也隨著甄堯一起奔波,幾年不見,臉上的疤痕淡到幾乎看不見,儼然一個美婦。
洛真看著甄堯和穆妙菡兩人和睦的模樣,心中湧上一股暖意。甄堯也從方玉如那邊聽說了洛真與袁熙的糾葛,不免嘆息,卻也無能為力。
感情這種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可是旁觀者,也只能是旁觀者。
洛真見慣了生死,也早早在心裡有了準備,如今真的見到那一方黑漆漆的棺木,只覺得渾身冰冷,連哭都沒有了力氣。
小仕銘跪坐在棺木前,哭得眼中都腫了,見到洛真回來,禁不住抱作一團。
洛真輕輕撫了撫小仕銘的腦袋“仕銘乖,祖母去了一個病痛,沒有戰爭的地方。那裡有祖父在,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