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來“羅馬春天”,感覺像是忽然人間蒸發了一樣,哪怕是棵樹給連根起走還留個坑不是,他楞是啥也沒有,沒聲音沒影象,完全是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大家對老闆娘那口子的銷聲匿跡怪是覺得怪但很有默契的都沒吱聲,小秀這幾天一直躲著球球,不是置氣,不是替趙擎打抱不平,她突然就不想見著她那張臉,說不清楚原因,莫名的,沒有道理的只想離她遠遠的。
當然讓她忙得沒空多管閒事還有另外一條,她之前答應她娘要相親的事情開始履行條款了,隔三岔五的夜幕一降臨,她便揹著包往來於城市裡各大飯館,給各色男子那兒賣乖陪笑臉,順便騙點吃喝,和她娘從刀槍對刀槍的陣地戰演變成迂迴的,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的游擊戰。
鄭煊出國一禮拜,官司還算在預期之內,挺順利的,只是要在異國幾個城市來回折騰,幾乎每個晚上落腳的地兒都不一樣,吃睡在飛機上的時間多,腳踏實地的機會少。
一天他們坐在飛往華府的大鐵鳥上,何威用肘子戳戳他,他從檔案裡抬頭,“幹嘛?”
“你聞聞這兒都什麼味兒?是不是哪裡失火了?”
“失火警報早響了。”鄭煊睨著正打他們面前推著車走過,身材窈窕的空姐。
何威像狗似的湊著鼻頭到處嗅,“真的,我聞到了,有焦味。”
鄭煊懶得理他,繼續心無旁騖的埋頭看檔案。
結果何威猜中了,他們的飛機的確失火了,一個發動機燃燒了起來,等到緊急迫降,他們溜著滑梯,打著轉滾到地面上時,救護車、救火車呼啦啦把冒著滾滾黑煙的失事飛機圍了個水洩不通。
幾個牛高馬大的老外拖著他們往停機坪外面撤,跑了一半後頭轟的一聲,飛機頃刻斷成了兩截,嚇得何威跳起來大喊:我CAOTMD!
事後兩人心有餘悸的縮在機場特地開闢給倖存者臨時避難所裡,根本無法正常開口說話,大眼瞪小眼一直抖,上帝保佑,他們剛才真是跟死神擦了個肩膀,差點壯烈犧牲在美帝國主義的地界上。
用力灌了幾大杯水,何威終於定了定神,摸出手機給老婆撥電話,一接通他就啞著嗓子說:“親愛的,你在幹嘛吶?”
鄭煊出神的盯著杯子裡的水,過了一小會兒才跟著拿了手機,吃力的按了一個快捷鍵,然後短氣進長氣出的等那邊的人回應——
“誰呀?”小秀在睡夢中語焉不詳的問。
“是我。”
“你,你是誰?”
“鄭煊。”
“丫你的腦子進水了,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小秀憤怒的撐開眼皮看了看時間,這死妖精又想出新招治她了吧?
“你在睡覺?”
“廢話,大半夜不睡覺,我跟你一樣去掏人雞窩啊?”
鄭煊笑了起來,心情出奇的平靜,仰頭靠在冷硬的牆壁上想象此刻在大洋彼岸的她蜷在被窩裡罵他的樣子,“年過得怎麼樣?店裡的生意忙不忙?”
“嘿……你真的腦抽吃撐了吧?哪年過年不都一樣……你那邊怎麼鬧哄哄的,搞什麼東東?”
“飛機誤點了,我們被迫滯留機場。”
“靠,就知道丫的沒安好心,消遣我打發時間呢吧?你個死妖精太TMD黑了……”
小秀在那頭渴勁兒的罵,鄭煊沒怎的說話卻一直在笑,笑到最後兩人掛了電話,望見何威一臉陰測測的盯著他,“幹嘛?”
“你打電話給那個周小秀?”
“嗯。”
何威神情權威的說:“一般剛經歷過生死考驗,劫後餘生第一個想到一定是對自己最重要的人,你現在還敢說你們之間沒什麼嗎?”
“……”
相親的第N場飯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