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安親王府收到一封江南傳來的信,信中只有一字。
好。
作者有話要說:
☆、遠行
最後溫曉還是沒有和溫希瀾交代上。直到啟程前往京城,別院中就再也沒有出現溫希瀾和溫時新的身影。
溫曉依舊坐著馬車出行,這次蕭禹商沒有騎馬,反而和溫曉一起坐進了馬車。
這個馬車外面看來樸實無奇,裡面卻佈置得細緻精巧,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它的內部鋪著一層薄薄的玉排席子,滲出些涼氣。馬車裡邊角都用軟布料鋪著,中間放置著一隻紫檀矮方桌,兩邊放著軟靠坐。既舒適又美觀。那桌上放著一套骨瓷用具,杯裡裝著溫度正好的茶,而旁邊的碗裡則裝著冰鎮的酸梅湯。
溫曉驚訝地看了蕭禹商一眼,他當初從黎城到江南的馬車也算是精緻舒適了,但竟半點比不上這裡面的佈置。他感嘆了一遍皇家的奢侈,與蕭禹商各自分坐在桌子的兩邊,一時相對無言。
蕭禹商衝著外頭的侍從說話,取來了一本書,他說話的時候撩開了小半截簾子,外面的景緻透過那小小的邊角顯山露水,他這才看到外面的景色。
他們已經出了江南水色,但這裡也不似黎城的山色,張眼望去都是平原的土地和矗立在官道旁的一棵棵初春剛冒些新芽的高大樹幹,景色蒼茫,帶了些粗獷豪放的意味。
他這時才真正意識到自己遠離了家。
溫曉從來沒有真正離開家,在黎城時自不必說,即使是離家前往江南,也是一路派人沿線照顧著,到了江南也是住在溫家的別院裡。如今,他答應與蕭禹商一起去京城,身邊只帶著青溪青雲兩個人,隨著車隊的基本上都是蕭府的人,而目的地也是完全沒有涉及過的京城。他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離開了家人的護佑。
外面跟著許多侍從,明處暗處都有,或許是因為南遙的襲擊,蕭禹商變得謹慎了很多,雖然他們打扮成普通的僕從,但溫曉也猜得出他們都是高手。
如果蕭禹商要殺他,真是再容易不過了。
溫曉心裡掠過這個念頭,摸了摸手邊的珠子,不由愣了好一會。
他卻突然釋懷般地一笑,若是蕭禹商要殺他何其容易,何必選這樣的時機。
蕭禹商吩咐好侍從後,看見的就是溫曉摸著手上的珠子笑得若有所思的表情。
看他一臉呆相,蕭禹商不由笑了,將手裡拿了有一會的書遞給他,“給你這個,”,然後神色溫和地指了指那骨瓷碗,道,“這酸梅湯是我讓他們準備的,都是那邊最有名的一家,冰鎮過了,來嚐嚐。”
溫曉一笑,伸出手接過了書,另一隻手端住了碗,那個碗當真是好東西,手感細膩,加上上面的絲絲涼意,很是舒服。溫曉細細地摩挲著,久久才放到嘴邊,淺淺地嚐了一口。
良久他才眯縫著眼,用一種近乎溫柔的神情盯著手中的碗,開口道,“確實好味道。”
蕭禹商也笑了笑,舉起了自己的那碗喝了起來。
天氣漸漸熱了,喝點涼的東西確實也舒服。
溫曉看他喝東西,這才看起手裡接過的書,正是一本沒見過的志怪集。
溫曉放下碗,有些好奇地打量起這東西。
這書不是新書,邊角都皺了,但是書的內頁卻是完好的,裡面還有一些批註,看得出來是書主人寫的。不過這……好像不是蕭禹商的字吧。
溫曉疑惑地看著那些字,蕭禹商的字十分有力有風骨,而上面的字確實一些蠅頭小楷,有些秀氣,像是女孩子的字,卻莫名地有點眼熟。
蕭禹商見他一直低頭看著那書,想他可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給他這個,揚了揚眉,笑著說,“我當初去你別院時看見那個桌旁便擺了好幾本志怪小說,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