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去病兄。”
李將軍見狀,挑眉一笑,無聲道:“只要我想,沒有什麼做不到!”
短暫的狂歡之後,李將軍下令除了當值計程車兵,其他人都立刻回去睡覺。此令一下,軍營內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向他們的英雄敬禮後迅速退回到自己的帳篷,至於在如此激動興奮的狀態下能否睡著那就另說了。
韓珍轉身回了帳篷,合衣躺在在自己的床鋪上。其他人一邊脫著方才胡亂套上的衣服鞋襪,一邊低聲絮語,驚魂未定地交換著震驚與感慨。
過了大約一刻,一道腳步聲由遠至近,最後在韓珍他們的帳篷前停下。
帳中眾人尚未入睡,此時都狐疑地睜開眼睛望向帳門,更有甚者已經從床上坐起探手去摸衣服。
“韓珍大人可歇下了?李將軍請您去他帳中小坐。”
語氣有些冷硬倨傲,是高虎的聲音。
韓珍微笑著從容坐起,略整整衣袍便掀帳而出。
“韓某已靜候多時,有勞高校尉。”
高虎見韓珍這麼快就出來了,有些吃驚,隨即哼了一聲,轉身道:“韓大人請隨我來。”
韓珍一進李捷的軍帳便見他斜靠在案几旁,垂頭把玩著酒杯。此時他已經卸去一身戎裝,換上寬鬆衣袍,配著現在這副安適疏懶的模樣,與方才那威嚴凌厲的馬上將軍判若兩人。
李捷聽到響動,抬頭看來,目光灼灼,銳利有神。
韓珍腳步微頓,隨即笑著走過去。呵,這雙眼睛裡那有半分安適疏懶?
韓珍不待他招呼便徑自走上前去,一撩袍子坐在他對面,拿起桌上另一隻酒杯,斟滿,對著李捷舉手相敬,隨即抬頭一飲而盡。
這一連串動作頗為乾脆利落,雖是儒服裝扮,舉手投足間卻有十分豪氣。
只是……
“怎麼是茶?!”
李捷頓時放聲大笑,隨後在對方錯愕地睜大雙目到羞惱地皺起眉頭再到不甘地咬牙切齒的過程中,笑得愈發放縱。
韓珍卻很快平靜下來,再為自己倒上一酒杯茶水,小呷一口,細細品味,隨後微笑著抬眼看向李捷, “好茶。”
一派優雅從容。
李捷見狀也略顯尷尬地停下笑聲,只是嘴角還殘留著難以剋制的笑意。
韓珍正要開口譏諷他笑聲難聽,卻突然見他收起所有表情,不由詫異。
李捷看向另外一個方向,說道:“我與韓大人有話說,近些日子你也很辛苦,早點去休息吧。”
韓珍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正見到高虎躬身行禮,“是。”隨後迅速轉身出了軍帳。
韓珍細細審視李捷的神色,忽地一笑,打趣道:“怎麼?覺得在部下面前笑有失威嚴?”
李捷抬眼看他,目光灼灼,卻說著另一件事,“留下幫我吧。”
“……?”
面對韓珍狐疑的眼神,李捷即未勸誘也未鼓動,只是神情嚴肅地注視著他。
“好。”
事後韓珍幾次回想當時情形,都有些不明白。以自己凡事思量再三的性子,當時怎麼想也沒想就應了呢?
也許是被那勝利歡呼所鼓譟起來的激情尚未平息;也許在那種自信強勢的注視下太難說出拒絕的話;也許他內心深處有著爭強好勝的因子,有著希望被所有人稱頌的虛榮;也許是想逃避,逃避錯綜複雜的官場,逃避家中沉悶的氣氛;也許是懷念當年南吳逃亡捍衛清陽時的感覺,那時他也在……
第二天,李捷突襲成功的訊息傳遍整個寧西軍。泰王大喜,立刻上表為李捷及其一千勇騎請功,同時為他大擺慶功宴。
面對泰王的極力褒獎,士兵們的崇拜欽服,還有眾將意味複雜的感嘆,李捷的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