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書,“簽字吧!”
寧憐夢跌倒在地上,用手撫著脖子不停地咳嗽著,裴言潔跑過來抱住她,“我籤。”,她拿過裴言嶠遞來的鋼筆就要簽字。
裴言嶠卻在這時蹲下身抓住她瘦削的肩膀,猛力把她整個人丟到玻璃窗上,“砰”的一聲之下,裴言嶠重新把筆遞給寧憐夢,唇畔勾起散漫的笑意,“伯母不願意籤的話,我不介意剁掉伯母的手指,在上面按手印。”
“不……”寧憐夢下意識地縮回自己的手,見裴言嶠抖地眯起眼睛,她渾身一顫立即反應過來,搶過裴言嶠手中的鋼筆,哆嗦著分別在兩份離婚協議書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裴言嶠收起資料夾,用同情的目光俯視著頭髮散亂狼狽不堪的寧憐夢,“伯母好自為之,尤其是出門時,小心不要被車撞到。”,說完最後一句話,裴言嶠站起身和段敘初一起走出去。
出了茶餐廳坐進車子裡,裴言嶠轉頭問段敘初:“怎麼樣,裝上去沒有?”,他所指的正是剛剛段敘初利用那一段時間,在包間的桌子底下裝竊聽器。
段敘初發動車子離開樓上裴言潔和寧憐夢的視線範圍,隨後開啟筆電,把耳塞式耳機的一端遞給裴言嶠。
這邊包間裡裴言潔只覺得後背的骨頭都被裴言嶠那一下子摔碎一樣,好不容易扶著玻璃牆站起身,從樓上看到段敘初的車子離開,半晌後她轉過頭煩躁地對寧憐夢說:“裴夫人,你能不要再哭了嗎?反正裴廷清不愛你,離婚就離婚了,有什麼好傷心的?”
寧憐夢靠著欄杆坐在地上,聞言抬起頭看向裴言潔,“裴廷清被刺殺確實跟我脫不了干係,裴言嶠找出證據,不會放過我一個人倒在其次,但若是裴家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那些擁護裴廷清的兄弟姐妹,或是誓死忠誠於裴廷清的下屬,他們會報復我們整個寧家的人。”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裴言潔不甚在意地說著,見寧憐夢滿臉的震驚之色,她連忙走過去安撫道:“我跟你是一條船上的人,不可能不管你,而且我還要利用裴言潔這一身份接管裴家財閥,怎麼可能不會反擊?你先冷靜下來,等我問過厲先生後,再給你答覆。”
車子裡段敘初聞言拿下耳塞,把電話打給黎傲,“從現在開始給我嚴密監視裴言潔的行蹤,想辦法掌控她跟任何人的通訊資訊,一旦有動靜立即告訴我。”
那邊的黎傲鄭重地應了一聲,“是。”
段敘初結束通話電話,轉過頭看到裴言嶠臉色緊繃著,十根手指握成拳頭,段敘初停頓片刻低沉地問:“既然教官被刺殺一事確實跟寧憐夢有關,你打算怎麼做?”
裴言嶠胸腔裡積攢著怒恨,卻又因無處宣洩把手指關節捏得“咯吱”作響,用力地閉上雙眸,極其剋制地說:“家醜不可外揚,我找個跟我爸相似的人和寧憐夢一起去民政局先把離婚證辦了,再回趟裴家告訴他們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如此一來,裴言潔不僅沒有繼承裴家財閥的資格,而且還會因此被趕出裴家。”
段敘初點點頭,過了一會又皺起眉頭,“你的身世特殊,外人不知道,裴家那些人心裡卻是一清二楚,若是你回裴家揭發寧憐夢和裴言潔的陰謀,恐怕不僅沒有幾個人會相信你,他們反倒以為你挑撥離間,為了繼承裴家財閥而不擇手段陷害寧憐夢。”
裴言嶠沉默。
段敘初沉吟道:“你去找你的大伯父,說服他幫助你。你大伯父在幾個兄弟姐妹當中,跟教官的感情最好,在裴家也有一定的威望和說話權。”,段敘初看著裴言嶠,他的眸色深沉,“一旦寧憐夢被趕出裴家,厲紹崇為避免連累裴言潔,拆了他整場佈局,厲紹崇必定會殺寧憐夢滅口。如此一來,也不用我們再對寧憐夢下手了。”
裴言嶠垂下眼睛,抿緊唇沒有說話,一雙手握得更緊。
段敘初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