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荒涼而蕭瑟,唇邊卻含著笑,她漫不經心地問裴廷清:“大哥,你忘記昨天是什麼日子了嗎?”
裴廷清聞言頓時語塞,“我…………”,他記得昨天是言嶠的生日,想對裴姝怡解釋確實回不去,卻連自己都發現自己的藉口是那麼蒼白,只會更加傷害裴姝怡,他選擇了沉默,久久未開口說話。
“我明白了。”裴姝怡便又是這樣一句苦澀和理解的話,她咬緊唇努力不讓淚水掉下來,聲音卻洩露了她的真實情緒,“你忙吧,我會待在這裡,因為言嶠在這裡,等哪天你願意把他給我了,我再走。至於我們兩人…………”
她停頓住。
裴廷清的唇泛著蒼白,緊緊抿在一起,他握著拳頭,眼睛裡早就是一片血紅色,沉默地聽著裴姝怡繼續說下去,“我想我真的做不了你的情人,我真的努力過了,但事實證明我失敗了。我能諒解你,那麼也請你顧及下我的感受,我們兩人的關係還是回到在此之前的那兩年吧。就這些,你好好照顧自己,讓我靜一靜,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說完裴姝怡就掛了,她關掉手機,扶著白玉色的欄杆慢慢地蹲在地上,淚水決堤肆無忌憚地流淌而出。
第172章 寧憐夢懷孕
電話這邊裴廷清聽著裡面傳來的忙音,他僵硬地站在那裡,脊背都挺成一條直線,很久後裴廷清滑下身子坐在了地上,側貼著玻璃窗腿屈起來,他用臂彎抱住腦袋,整個人蜷成一團,那樣痛苦不堪的姿態。
這時下屬在外面敲門說裴宗佑中午要跟他一起吃飯,裴廷清半晌才緩過神,唇邊勾出一抹悲涼,他所處的環境便是這樣,精神時刻緊繃著,連生病和難過的時間都沒有,也不過是讓霍惠媛待在身邊,他睡了一覺,轉眼功夫一切又變了,如此,他怎麼還能有片刻的鬆懈?
一秒鐘也不能停下來,因為他有太多的敵人和對手,每時每刻都是草木皆兵、十面埋伏,只要有一點顧及不來,就像此刻一樣,濃情蜜意也不過幾個月,他再次失去了最愛的女人。
然而他又怎麼能怪裴姝怡?是他給不了她妻子的名分,把她變成男人在外面的女人,他也給不了她守護和陪伴,身為一個男人不能讓最愛的女人幸福,才是最大的失敗。
裴廷清坐在地上,左手按著胸口,心像是一點點在撕裂開,痛得他難以呼吸,過了很長時間他用手蓋住臉,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扶著玻璃窗站起身。
只有他和裴宗佑兩個人吃飯,選了一個很安靜雅緻的地方,有歌聲傳過來,是那首《東風破》:你走之後酒暖回憶思念瘦
水向東流時間怎麼偷
花開就一次成熟我卻錯過
誰在用琵琶彈奏一曲東風破
楓葉將故事染色結局我看透…………”
木質窗外的楓葉紅了,倒也應了此刻的景,裴宗佑說要在年底之前把裴家財閥交到裴廷清的手裡,最近正在走一些程式,讓裴廷清在各方面配合,裴廷清走了神,目光放在外面飄飛的紅色楓葉上,有一片落在了手邊,映著棕色的木質餐桌,很好看有一種意境。
直到裴宗佑放下手中的茶杯,問裴廷清有沒有在聽他說什麼,裴廷清這才回過神,淡淡地問了一句裴宗佑的私人感情,“之後呢,你要跟趙蘭蓉在一起?”
“我從來沒有想過讓任何人來取代霍惠媛的身份和地位。”像是兩個老朋友,做了這麼多年的父子和對手,裴宗佑私以為裴廷清很瞭解他,他瘦削的手指捏著茶杯,唇畔勾出的弧度涼薄,“我對霍惠媛沒有愛情不假,但卻有另外一種無法割捨的親情。對比起來,親情比愛情更長久,也更可靠,我不可能用身敗名裂、一無所有來換跟趙蘭蓉相守。”
“無論是整個裴家,還是公司,又或是你和霍惠媛…………等等這些,都是我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