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邊言嶠把手機放回床頭櫃上,那個男孩此刻躺在大床上沉睡著,身上的多個傷口被處理過、包紮好了,小小的手背上扎著針頭。
言嶠坐在床邊的地毯上,看到男孩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蒼白的面容上汗水不斷地滾落出來,他似乎正在做著一個可怕的噩夢,喃喃自語著,“不要,救我…………”,間或地叫著爸爸和媽媽。
“哎?”言嶠看著男孩這麼痛苦,他很同情男孩,心裡也不好受,伸出手摸著男孩的額頭,很燙都是汗水,剛剛醫生叔叔說男孩在發燒,而言嶠記得他發燒時媽媽怎麼做的?
自從做過那一場手術後,這兩年言嶠各方面被調養的很好,身體素質強,兩年沒有生過病了,歪著腦袋想了一會,他走去浴室倒了一小盆溫水,回來後把毛巾浸在水裡,擰乾放在男孩的額頭上。
期間袁明要幫言嶠,言嶠不讓,也只是問袁明叔叔他這樣做得對不對,男孩還在說著夢話,言嶠湊過去輕輕拍著男孩的肩膀,他溫柔地安慰著,“不要怕,媽媽在,寶寶你乖點,快睡吧。”
袁明:“…………”
他的嘴角有些抽搐,雖然言嶠看上去像個大人一樣很認真,但袁明就是覺得很好笑,卻又忍著不能笑,袁明只好握起拳頭抵在唇上,他站在言嶠身側,繼續做個面無表情不會動的下屬。
裴廷清和裴姝怡還沒有回來,言嶠看過時間已經是十點鐘了,他都有些困了,卻還是坐在地毯上守著男孩,言嶠睜著眼睛瞅著男孩沉睡的臉,仔細端詳發現這個男孩似乎長得很好看,不過肯定沒有他好看就是了。
房間裡只在床頭亮著一盞檯燈,無間島本就比城市要少了喧譁,夜晚來臨便更顯得靜謐,昏黃的光芒灑在大床上,整個房間裡說不出的溫馨,直到袁明給男孩拔掉手背上的針頭,那一下子的疼痛讓他睜開了眼睛。
而言嶠正捧著下巴瞅著段敘初,忽然對上他那雙跟別人有些不一樣的瞳孔,言嶠嚇了一跳,緊接著起身往後退出幾步,“我沒有再對你做人工呼吸了,你不要再打我了。”
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事實是他真的打不過段敘初,不過那是因為段敘初比他長得高,他若是跟段敘初一樣高,他肯定能打得過段敘初。
段敘初:“…………”
他第一反應想強調言嶠那不是人工呼吸,而是他的初吻,但他渾身上下每個地方都在疼,動都不能動一下,嗓子也幹,張了張口壓根沒有發出聲音來,段敘初沉默地看著言嶠。
言嶠這時也發現段敘初快死了,不能對他構成什麼威脅,他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喂。”
言嶠坐在床沿上,湊過去在段敘初的臉上方問:“我是裴言嶠,語言的‘言’,言嶠的‘嶠’,這是個好名字,媽媽希望我多說話,將來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段敘初:“…………”
他對上言嶠那雙奇異的深褐色眼睛,大概是他直到現在見過的最漂亮的了,那裡頭帶著笑盛放著碎鑽一樣的光芒,熠熠生輝,段敘初的心裡一動,原本對陌生人的防備頓時卸下去不少,他抿了抿唇,開口終究是發出三個嘶啞的字音,“段敘初。”
言嶠沒有聽明白,擰著眉毛再次問了一遍,“什麼?”
“段敘初。”
“聽不懂,好像很難,怎麼組詞的?”
段敘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