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
“此言差矣,你以為沒有把柄別人就不能奈何你嗎?據我們得到的訊息,孫彰奉旨到廣東審案,臨行前從某人那裡拿到一張名單,共八十有七人,他受命要將名單上的人通通牽連進此案當中,你的大名亦在其中。孫彰在廣東其實辦差辦得挺不錯,前兩回傳回來的公文上已經列出對你不利的人證口供,只憑著那些證供便足以給你定罪,令你遭遇不測之禍,這一點你或許已經知道。”
“可事實是孫彰如今自身難保,他的結案文書和證供原、副件上都沒有對下官不利的內容。”
“這就是蹊蹺之處,從內閣和刑部傳過來的訊息,孫彰指天咒地發誓結案文和證供原副件都被人改動了,參與審理此案的官吏人等亦證明孫彰之言,文書的內容跟封存前有所區別,肯定遭人改動。”
陶勳肚子裡暗笑,他利用銷假前的兩三天時間再次往返了南北一次,將證供改得亂七八糟、前後矛盾。不過他口頭上故作吃驚地道:“怎麼會這樣?何人如此大膽呢?文書、證供前沒有進行封存嗎?”
朱陰大有深意地望著陶勳道:“怪就怪在這裡,所有的文書、證供都經過嚴格漆封處理,刑部驗看也找不出絲毫被拆封的痕跡,而且兩地的證供文件內容都保持一致,並沒有衝突、不符之處,當真如有鬼神作祟一般。對了,沐姑娘或那個清易道人最近有沒有來找過你?”
“我可以對天發誓,自今年以來絕對沒有見過這兩個人。”
“那你敢發誓這些文書、證供不是你改的嗎?”
“朱大人這就不對了,平白無故的,你怎麼能將這些重罪扣在我頭上呢?”
“別扯遠了,你就說你敢不敢發這個誓吧。”朱陰不依不饒。
陶勳拂袖道:“荒唐,我為什麼要為與自己無關的事發誓?”
第二章 無妄之災
朱陰還要爭辯,被朱松柏拉住,他清清嗓音對陶勳道:“其實一個小小的孫彰算不了什麼,他辦案子出現大紕漏,丟官去職也是活該。可靖寧侯不大高興,他現在就象個賭徒,輸了一把就馬上想要扳回來。這兩天他正竭力在聖上面前主張重審此案,要將一干人犯、證人提到京城來審訊,事實到底如何一審便知。”
陶勳有點吃驚:要真是重審的話事情就有些難辦。
朱松柏見陶勳沒有作聲,繼續道:“當然了,這件事尚在討論當中,沒有正式定論,從目前的形勢來看,聖上偏向于靖寧侯的意見。”
陶勳皺眉道:“倘若聖上採納靖寧侯的意見,朝中不少人便要遭殃。”
“所以太子殿下正極力設法說服聖上不再另行派人審理此案,如其不成,最不濟也要將主審官一職拿下來。”朱松柏頓了頓,盯著陶勳道:“至於亭淵你大可放心,殿下無論如何不會讓你再受牽連的。”
陶勳道:“殿下厚意,臣感激涕零,請青棲先生轉告殿下,臣立身正、行事直,從來不懼小人陷害,請殿下勿以小臣為念。”
朱松柏聽陶勳再一次委婉地拒絕太子的好意,再好的涵養也不免微露不快:“亭淵,你有功於殿下,卻不願接受殿下的獎賞是想陷殿下於不義嗎?”
“下官不敢,下官於殿下並無寸功,不敢竊功自肥。”
朱松柏皺眉道:“此事暫且不論。我臨行前,殿下交待,不管怎麼說亭淵已經被牽連到案中,無論此案重審與否恐怕都不能全身而退,所以殿下虛太子府左司直郎之職以待君,望亭淵不要推辭才好。”
陶勳聽得一怔,太子府左司直郎是從六品的官職,看來太子這一次還是滿有誠意地下了本錢。
他想了想,道:“臣牽連於案,能否全身而退自然由朝廷律法釐定。臣無寸功,何以反倒升官?況且太子府職官一個個都非常要緊,按本朝制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