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不行,那就只能利用朝廷黨爭來擋禍。”陳子軒繼續分析道:“青虛觀妖道的背景是聖上御封的天虛真人,天虛真人是奸相裴大人推薦,視東翁為眼中釘的必定是裴黨,如今朝堂上裴黨頗得勢,只有*能稍稍與之抗衡,所以也只有*才可以助東翁渡過此難,既然太子殿下曾在聖上面前替東翁說話,則可知殿下對你的印象不錯,多半有拉攏的意思。”
“唉,不瞞夫子,晚生就是為了躲避朝廷的黨爭才避到秋垣縣的。”陶勳苦笑著說:“怎麼可以再投靠到太子門下呢?”
“東翁錯矣,並不需要投靠太子殿下,朝廷黨爭激烈,雙方處處針鋒相對,想必*一定對烏衣門供狀中的一些內容感興趣,只要能提供打擊裴黨的證據,*自然不會放過。”
陶勳眼睛猛地一亮:“夫子一語驚醒夢中人,晚生這陣子正在愁怎麼將鄧宏景一下子徹底打翻,免得他暗中下絆,現在倒想到個主意。”
“學生聽說東翁殿試時太子殿下奉旨主試,也算是東翁的老師,如此好的關係如不善加利用便太可惜了。”
“晚生有另外一個渠道可以將手上掌握的對裴黨不利的證據傳遞到太子殿下面前,與殿下之間的師生之誼能不用最好不用,免得陷進去脫不了身。”
“既如此東翁應該立即動手,將烏衣門的供狀摘錄部分派得力的人送到京城,這樣做有兩個好處,一是提供了打擊裴黨的證據能得到*的幫助,二是免得破獲烏衣門的功績被執政者故意貶損甚至湮沒不聞。明、後天刑部公差送來公文的時候,東翁要利用利用這個好機會,有的案子也該到出彩的時候了。”
陶勳會意地笑道:“夫子是想將我們的那個計劃付諸實施吧?”
陳子軒捋須而笑:“呵呵,正是,正是。”
當秋垣縣因為新縣令上任和二十萬災民湧入開始變得熱鬧起來的時候,青竹幫的程天青卻越來越提心吊膽,尤其是進入閏十月份以後,他的心裡總是莫名地感到恐慌,總覺得要出事。陶知縣上任以來的種種舉措讓他看著都心驚,特別是其不露聲色地挫敗了烏衣門刺殺虞撼川的陰謀,端掉了烏衣門在本地的全部窩點,並且抓獲了他們在本地全部成員,這個戰績令他有些心驚膽戰,連烏衣門那樣極端神秘的殺手組織也被偵破,青竹幫在本地的網路會不會也已經被掌握了呢?所以他嚴令屬下減少活動,但減少活動並不能完全停止活動,而且減少活動總要一個期限才行,不然影響了買賣他也負不起這個責任。
程天青已經算很努力了,他想方設法透過各種渠道試圖接近知縣大人,但是收效甚微,他數次登門拜訪都被客氣地擋出來;想透過相熟的吏、役往時傳話,銀子花了不少,根本沒有結果;而且新來的班頭和都頭袁道宗、王遠江相繼對公差隊伍進行了整頓,原先安插進去的內線都被揪出來,解除了公差身份,衙門裡熟識的面孔越來越少,即使相熟的衙役口風也一日緊過一日,根本打聽不出知縣大老爺有什麼樣的動靜。
第六章 敲詐鹽梟(下)
閏十月初八,程天青天沒亮就從惡夢中驚醒,抹去額頭上的冷汗,屋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他從聲音裡判斷可能出大事了,趕緊起床開啟門。
來的人是他的親信陳機,進房後慌慌張張地說:“香主,出事了,我們的鹽倉出事了。剛才收到訊息,半夜裡衙門出動了一百多人,分別由王都頭、袁班頭和歐班頭帶領,同時襲擊了我們在樊安、楸坪、麓陽三處的鹽倉,我們藏在那裡的七百多引鹽全沒了。”
“人呢?人有沒有被抓到?”程天青最關心手下的人,如果被官府抓到人再順藤摸瓜查過來,青竹幫便不得不退出秋垣縣。
“本幫的人有五人被抓,不過香主不要著急,被抓的是王四、齊家兄弟和魏猛子,他們都是真正的好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