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第一回下大牢,沒有洩露過本幫的秘密。”
“今天晚上只有他們五個值守嗎?他們怎麼這麼不小心?”
“值班的不止他們五個,還有手下的七八個弟兄,他們都逃出來了。”
“他們五個都是十分機靈、老練的人,怎麼手下人沒事自己反倒被抓住了?何況王遠江和袁道宗都是江湖赫赫有名的高手,難道……”
“香主懷疑出了內奸?”陳機悚然驚醒。
“哼,誰要是做叛徒,我滅了他全家。陳機,你馬上將逃出來的弟兄分開圈禁起來,任何人不得靠近,要他們將昨晚的詳細經過講清楚,接下來的事你知道該怎麼做的。天一亮我就到縣衙門去,看來官府這一次是有備而來的。陶勳要是再對我避而不見,便休怪我拼個魚死網破了。”
程天青一大早來到縣衙,請門房通報進去之後,這一次知縣大人沒有拒而不見,但是也沒有馬上召見,只說是有客人要來,讓他在門房等一等。
一直等到巳時二刻左右,衙門外跑來一匹驛馬,一個官差模樣的人跳下馬,亮出一口純正的官話衝迎上來的差役喝道:“刑部急文,速去通報你們知縣。”
兩廂的差役一大早已經得到了上峰通知,牽馬的牽馬,通報的通報,帶路的帶路,將公差請到二堂等候。
很快,陶勳穿戴好官服迎了出來,看見刑部公差便笑道:“上差遠來辛苦,本官未曾遠迎,實在抱歉得很吶。”
那公差給他施禮時被他攔住,便順勢起了身,從懷裡掏出公文遞過來,早已候在一旁的簽押房司號件的長隨上前來驗看火漆印。
陶勳接過公文,對陳子軒說道:“夫子,上差遠來辛苦,請你陪他到內衙喝茶用膳,手續的事稍晚一點辦也不要緊的。”
那公差假意推辭。
陳師爺笑吟吟地過來握住他的手道:“上差奔波了這麼遠,路上實在太辛苦,大老爺早已經準備好酒菜,千萬不要推辭喲。”
這公差一路上快馬加鞭送公文來,每天吃的伙食實在不怎麼樣,聽到有好酒好菜,想想吃完酒菜再走也不會耽誤時間,便爽快地跟他去了。
陶勳拆開公文細看,上面的措辭非常嚴厲,先歷數他緝盜不嚴之失,然後狠狠地申飭了一番,最後限令一月內將兇手緝拿歸案,否則判他徒流罪辦事。
所謂徒流罪辦事就是被判了流放刑的官員在新官接任之前仍代行公務,等新官上任之後便要服流刑。
陶勳看得怒火中燒,他花了那麼多金錢和精力治理秋垣縣,朝廷全不看在眼裡,只為幾個道士被殺就要判他徒流罪,真是叫人寒心。
生了一會兒悶氣,門房又進來報程天青催請進來拜見,陶勳讓門房帶他到一間花廳相見。
程天青忐忑不安地被帶到了二堂偏廳一間房子裡等候,過了不一會,陶勳從外面走進來,他立即起身磕頭:“草民程天青叩見大老爺。”
陶勳伸手將他扶起來:“呵呵,程老闆前幾次來訪時時本官公務繁忙總抽不出時間相會,實在怠慢得很呀,今天又聞程老闆來見,本官決定再忙也要抽出時間來,程老闆也是本縣的名流貴人,本官以後還需多多仰仗。”
“大老爺的話草民擔當不起,本縣百姓傳言大老爺是包青天再世,活菩薩下凡,今日能得見尊顏,草民實在激動莫名。”
“呵呵,民間的傳言,作不得數的。”陶勳坐在正位上,抬手請他也坐下,等僕役上過了茶,問道:“程老闆今天這麼急著找上門來,可是有什麼急事嗎?”
“這……”程天青眼睛四下看了看,欲言又止。
“你們都下去吧,我和程老闆單獨說會話,有事自會叫你們。”陶勳揮手將侍候的僕役支走,笑道:“程老闆有話直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