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半天;這酒叫什麼名字?”
“總爺;小的不認字”
“他孃的;要不是老子上過兩年私塾漢井名酒”
能有漢井名酒的商行;名字上還有“徐”和“雷”字;這個就是孫大雷父母在隅頭鎮開設的店鋪了。
孫家父母一直覺得挺幸運的;他們家當初在徐州的產業做得也還不錯;後來抱著布點的心思在隅頭鎮那邊開了店鋪;結果因為插手到收糧放貸的事情上在徐州那邊吃了虧;只得把生意上的重點轉到隅頭鎮來。
沒曾想那吃虧卻是佔便宜;開迦河運河改道;徐州不在是運河樞紐;市面敗落;城內城外的商業也極大衰退;而這隅頭鎮這裡卻是翻天覆地的大發展;早來的;有那不懂做生意的都發財了;莫說是孫家這種做熟的。
徐州那邊的店面關了;重心轉到隅頭鎮來;生意也做得越來越大。
生意做大了;也有幾樁心事;一個就是留在徐州不願意來的孫大雷;想想店名裡那個“雷”字;就知道孫大雷在父母心裡的地位。
不過想孩子歸想孩子;生意則是生意;按照孫大雷父母的想法;自家孩子舞刀弄槍已經學出點門道了;而且交了一幫好朋友;將來怎麼也不會太差;但做生意上一直沒怎麼跟著歷練;這上面是信不過的。
所以孫大雷前前後後運來幾壇漢井名酒;店鋪裡就不怎麼理會;棉布、綢緞和香料;這幾樣只要量大;賺的當真不少;誰還在乎幾壇酒;飯桌上提起;說一斤酒賣六十文;大家都笑。
孫大雷的父親還自嘲說道:“大雷從不亂花我什麼錢;難得有個糟踐的時候;隨他了。”
可還有一樁巧的;就是孫家這貨棧裡沒人喝酒;商行貨棧本份做生意的;對酒色都是戒絕;覺得會耽誤事情。
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八章 漕上
這麼一來二去的;酒放在店鋪裡除了被那天老錢昏頭買去一罈;就那麼堆著沒人管;左右庫房也大;放在那裡不礙事。
時間久了;也沒什麼人在意;只有幾個好事的夥計私下議論;說大少爺在徐州整日舞槍弄棒的;也擔心二少爺和三少爺這邊把產業都接過去;所以故意顯得自己做生意。
到了晚上;隅頭鎮的酒樓青樓賭坊燈火通明;熱鬧非凡;而這種主做批次生意的貨棧商行卻已經下了門板;打烊休息。
夥計們吃飽了飯;在前面整理櫃檯;擺放貨物;忽聽到外面有人拍門;在這邊倒是不用擔心有什麼盜匪;夥計們只是詫異的過去開門。
開啟門卻看到是漕運千總和漕丁打扮的兩個人;那兩個人開門見山的問道:“你這裡的漢井名酒還有沒有了?”
“漢井名酒”這名字說出來;夥計們都是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一名夥計點頭說有;另一名卻飛奔到裡面找東家出來。
這徐雷貨棧孫大雷的父親孫甲是掌櫃東家一肩挑;孫大雷的父親走出來;聽說有人要買漢井名酒;也是在那裡愣了愣;當他看到那吳千總和狗魚的時候又是愣了愣。
在駱馬湖這邊做生意的商人自然知道漕運上這批人的能量;他們名為軍將官兵;實際上卻是佔有便利的商隊;而且這些人走南闖北;商業上的嗅覺極為靈敏;他們想要買的東西;肯定能夠賺錢。
心裡想;表面卻客客氣氣的說道:“二位客官;漢井名酒小店還有幾壇;不過進價很貴;每斤就要六十文;這幾日價錢漲了;已經是七十文一斤;不過客官若是給銀子的話;二十斤一罈價錢可以一兩二錢。”
這就是生意人的機變反應了;這幾壇酒對孫家的貨棧來說無足輕重;賣出去與否並不重要;但孫甲想要借這個提價來試試對方的態度。
“都拿出來;僱輛車送到南碼頭去;這就給你銀子”那千總答應的乾脆利索;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