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瓦冷霜華重,翡翠衾寒水與共?
她嘆了口起,收眼回望鏡子裡的“自己”,臉色依然蒼白,表情依然冷漠,一切還是那麼陌生。
可難道她以後整天都要在唉聲嘆氣中度過嗎?如果真的回不去,莫非她要這樣碌碌無為一生嗎?何不既來之,則安之,好好為自己在這個世界創造一個新的幸福?說不定或許是上天憐她,看她在現代太辛苦,想要她過來這邊當少奶奶享福呢?!不想再這樣低迷下去,小云用啊Q精神安慰自己。
其實莊雲舒比她幸運得多,生在這樣無憂無慮的家庭,家人當之若寶,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千金小姐的日子,其實象她那樣一家人和和睦睦,生活無憂是她在那個世界一直渴望卻始終未曾得到的幸福。除了這段莊雲舒自找的婚姻,其他的都是很幸福的。
思及此,突然一計上心,既然莊二老視他們女兒如珠如寶,她何不如稱“夫君”不在,搬回莊府過過米蟲的日子,等到他回來後,再求求莊二老,跟他們說對風堡主已無感覺,要求離婚,不隊,應該叫休夫,寫個休書,從此兩人互不相干,從此她瀟灑過她的米蟲生活(小錦:還沒聽過米蟲也會瀟灑的?小云:關你啥事?滾!)他過他燈紅酒綠、紅顏藍粉纏身的快活生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風流去吧,她絕不會象雲舒一樣吃醋受氣,更不會對他管三縛四,他只要將休書拿來,他休她也可以,只要能撇清關係還她自由就行了,從此她就就能快樂似神仙了。想到此,小云不禁笑了,這是她來到這裡後,再一次咧嘴笑,不料無意瞥到鏡子中的“自己”,還是被嚇了一跳,鏡子裡那個皮笑肉不笑的“她”,笑得一臉奸相,一驚,馬上將笑容褪去。
等到吃中飯時,她問小姿:“莊家,我是說我爹孃他們知不知道我受傷失憶的事?”“老爺夫人尚未知道,因為二夫人說小事一樁,沒必要驚動老爺夫人。”小姿回答得小心翼翼。
死了人,失憶還算小事?這二夫人安的是什麼心啊?莫非雲舒跌進池塘不是失足,而是有人故意而為之?在現代,這可是蓄意謀殺,莫非有人想置“她”於死地,想到此,她不禁毛骨悚然,也更堅定她要離開這裡的信念。
“小姿,你可有辦法通知到我爹孃?”小云抬頭問站在一旁服侍她的小丫頭。
“可以啊,小姐,你忘了嗎?‘‘‘‘哦,對了,小姿真笨。”小姿打了打自己的頭,看到這,她輕輕笑了笑,表示不在意,“小姐,風城堡外有個茶館,那裡的老闆是老爺的朋友,只要我能出去,小姿就能叫他幫忙通知老爺夫人,以前也是李老闆幫我們通風傳信的。”
“那你藉口出去幫我買個胭脂水粉之類的,應該行吧?”她沒想過原來雲舒在這裡是不能來去自如的。
“好的,小姐,等一下我就去辦。”說這話時,小姿一臉正色,好象要去辦什麼大事,可這表情在他那年輕幼稚的臉上顯得那麼滑稽好玩,讓人忍俊不禁。
飯後,小姿就出去了,她一個人留在房裡等訊息。
楓葉荻花秋瑟瑟,秋天的天暗得很快,不一會兒,夕陽西下,天地間馬上一片黑沉沉,只有蠟燭在燭盤中搖曳不已。
小姿到天黑以後才趕回來,回說事情已經辦妥,還給她帶回了幾盒上乘的胭脂,小云看到她還有很多,便將那些胭脂賞給了她,小丫頭激動兩眼泛紅,又要給她磕頭。
悵然千秋一酒淚,蕭條異代不同時。
一夜不得安眠,猛中反覆出現同一個畫面:在紫荊花下,一個男生對她笑得一臉燦爛。
寒山轉蒼翠,秋水日潺湲。
小云倚斜在暖坑上,臨風細聽晚蟬鳴啼,雖然身體已經漸漸恢復,但還是有點虛弱,於是只好呆在房裡休養生息,等待“爹孃”的到來。
不覺碧山暮